那少年欣慰地自语道:“总算轻松一些了”,嘴巴又张大了。
政和通宝,折二大钱,没错,以老艄公的眼力,这一串真有半贯,相当于一贯文。一颗心放下,感慨又升起,这小措大……不,这小秀才,有些真人不露相啊。
“官人,你的驿卷在京城能换得什么好吃的?”
“就三百文的规格,能有什么好吃的。想要尝鲜,也没必要在驿馆,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好。咱们明日去逛京城,吃香的,喝辣的。”
“不先去吏部报到?”
“差注期限是本月底,咱们早来了不少时日,时间有的是,急什么。”
少年和侍女的嘀咕声依稀传入耳中,艄公父子俩对视一眼,各有感受。
艄公是愕然,年轻船工却是不屑:“这点大年纪,也能得吏部差注?果然是嘴皮一张就能把天遮了的措大!”
儿子还是有点见识的,艄公附和着点头。年少的官人没少见过,可这么年少,却有实差,这辈子还真没听过……
忽然记起了什么,艄公脸色一变:“上月我们在戴楼门码头的脚店里喝酒时,好像听浑话人说过什么王孝郎?”
船工蹙眉回忆,不确定地道:“是……三王端蔡里那个王孝郎?”
艄公猛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哎哟,准是他!不就是蜀中来的!?”
舢板已载着三人插入等候的船列中,再看不到身影,老头却揪着胡须,紧张地回忆着自己的言辞表情是不是有冒犯之处,而年轻船工则是脸色发白,他偷瞄得太过明显,那小侍女都回瞪过他,那可是官人家里的女使啊。
这三个各有寸头的小男女,蜀中土鳖,正是王冲、王世义和李银月。收到谕旨后,王冲作好准备,就要只身上京。王彦中却不答应。非要找人陪同,王世义乐得去汴梁开眼界。自不在意又成了王冲护卫,李银月也当仁不让地继续作随身侍女。
罗蚕娘本要争着去。可王冲毕竟是去应卯,不是去游玩,李银月总算懂事些,还知道人前该摆什么样,罗蚕娘在待人接物上就差得多,跟王冲去汴梁就是个大包袱,被教训了一通,不得不留下。
三人自江安乘船东西啊,出夔州。过三峡,经荆湖北路的归州(秭归)、当阳,荆门军,北上到京西南路的襄州(襄阳),再至邓州、南阳,到京西北路的颍昌,再由惠民河直溯汴梁。一路跋涉接近两个月,水陆变换。王冲即便是因公上京的官人,靠着驿卷。吃住都在驿馆,有时候还能顺路蹭蹭官船,也累得够呛。
到了惠民河后半段,没能蹭到官船。只能租民船,本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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