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行事的原则,王冲没有显露官人身份。眼下已到汴梁城,再没必遮掩。才有刚才那番对话。自然不清楚吓着了艄公父子,而且也想不到。这对普普通通的船夫父子,竟然清楚他的来历。
上岸入城,王世义和李银月震撼于汴梁城的雄伟壮阔不提,此时汴梁天寒,街上行人不多,却也足以让这两个土鳖心簇神摇。而对王冲来说,无非也就是成都的扩大版而已,若是论人多,前世黄金周假日,出门就是世界波,早见惯了。
三人直奔城南驿馆,被安顿在左右各有一间仆房,还内套一间小厅的上好套房里,王冲正在纳闷,驿丞亲自领着驿卒端来一席酒菜,一揽色香味,绝不止三百文,更让他讶然。
“不知是修职到京了,未曾出迎,恕罪恕罪!”
驿丞虽是吏员,却已见惯了达官贵人,不乏宰执,却对王冲毕恭毕敬一个长拜,言语也绝非客套,让王冲隐有所悟。
不过,自己的名声,竟然传得这么开了?
驿丞的安排远超他该享受的,他很坚决地辞却,辞不得,就掏钱。他入京,是抱着进龙潭虎穴来的,可不愿留下一处破绽。
“何驿丞的好意,王某心领了,他日定有相报。”
再回了这么一句,终于让既有些惶恐,又有些恼意的驿丞安下心来。
王冲装作好奇地问:“王某不过蜀中微末,怎的入了何驿丞尊耳?”
何驿丞笑道:“当天的朝堂之事,第二天就能传遍汴梁,更何况,下官这里,本就是消息来往之地。修职年方弱冠,便任安抚司机要实差,这可是百年来的头一遭,下官怎会不知?”
年少归年少,也不值得你这么用心巴结吧,是知道王黼在挺我,把我当作王黼的亲党?
王冲当然不会直接问,而是委婉地道:“王某真是愧不敢当,就不知京城父老,是怎么议论此事的,是不是也在戳王某的脊梁,说王某是幸进小人?”
何驿丞这种人何等老奸,哪会顺着王冲的话吐露实情,就捻着胡须,高深莫测地道:“修职之事,连浑话人都已说开了。修职若有心,可以寻家脚店,让那里的浑话人说说。这两月里,修职和几位相公的事,给足了浑话人说话的资材。”
这真有些出乎王冲意料了,几位相公?还不止跟王黼有关?
吃饱喝足,王冲便招呼两人出门,既将汴梁当作了血肉磨坊,上磨前,总得把事情打探清楚。
华灯初上时,即便已近立冬,也只是街道上冷清,酒肆里依旧喧嚣。只因靠近驿馆,没什么正店,也不见瓦肆,更没有莺莺燕燕凭栏娇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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