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官人来往之地,耳目众多,吃私酒容易惹闲话,招妓更与法不合,总得把面子作足了。
循着何驿丞的指点,三人来到一家门面颇宽,装设却寻常的酒楼,店招上写着“三千脚店”。看这名字,不是店主名字叫某三千,就是说这里消费最高不过三千钱。
既是一般脚店,就没有说书先生和曲娘坐堂,也就只有浑话人在这里“走穴”。浑话人是在说书和唱曲之间穿插的小节目,逗点小乐子,也就在脚店里,才能担纲主角。
浑话人不是真正的说书人,正牌说书人都有话本在手,是正宗套路。浑话人是有啥说啥。想到啥说啥,啥热闹说啥。
王冲三人进了店子。茶酒博士便迎上来吆喝:“好汉一位,俏郎君成双——!”
好汉当然是王世义。俏郎君两个,说的是王冲和李银月。此时李银月已换了小厮打扮,不是王冲或者李银月爱这调调,而是在这个时代,女子如酒水,入酒楼就是三陪,算不了客人。为了不委屈她,就让她换了装。
不过看那茶酒博士的眼神在李银月脸上转了一圈,然后刻意约束着不再往她身上瞄。就明白人家一眼就看出这是个雌儿。汴梁店小二比后世的阿三门童还有素质,那博士虽眼神晃了晃,却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不敢有所唐突。
这岂不是跟世风冲突了?当然不,只要不着女装,大家就当是男人,这也是世风在保守和开放这一张一弛间的妥协。在这个时代,作男装出行的女子多得是,入酒楼瓦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把侍女打扮成小厮。陪着游乐,更是许多纨绔子弟的习惯。在什么阵仗都见过的汴梁店小二眼里,算不得惊奇,也就是这小厮俊俏得过分了点。
点了茶汤和十色干果。就有打扮得极为俐落的闲汉凑了上来,笑问客官是想打酒座,找个脆声姐儿听“嘌唱”。也就是嗲嗲小曲,还是另有吩咐。
这在成都也习惯了。王冲便问店里有没有说浑话的,闲汉答上一节刚说完。要再过三刻才有,王冲道:“让先生现在便说吧,多给钱便是,说说这两月汴梁里的热闹事。”
闲汉一口气报上一连串名目,听得王冲头晕,别说汴梁店小二,就连汴梁闲汉,那也不是一般人。不仅对店子周围的服务行当一清二楚,连相关的节目,包括说书、浑话和唱曲的内容,都记得门清,这正是他们能靠一张嘴挣饭吃的本事。
闲汉说了一大通鸡毛蒜皮之事,从皇宫到相公家中,再到开封府经办的稀奇案子,以及汴梁城里的新物风尚,当他说到:“要说这两月最热闹的,还数三王端蔡!”
王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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