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讶意更甚,大舅!?什么时候蹦出来个汴梁大舅?
王冲咂着嘴道:“虽然从没见过。可终究是我大舅,这顿饭他逃不掉的。”
王世义拍拍脑袋,他想起来了。正代王彦中主持海棠渡书院的范奚是王冲二舅,那自然还有个大舅。
此时他心思也细腻多了。吴匡不问,他还是要问:“二郎。这份奏章上去,真能消解王左丞的怨气?”
王冲摇头:“消不了,怎么都是一耳光,是个人都会记在心上。”
见王世义皱眉,又笑道:“也没关系,随他记去,事功在前,这口气也得忍着。”
一边听着的吴匡暗暗抽气,这王机宜口气真大,胆子更大,被王相公记恨上了也不怕。
行在通往延福宫的绿荫道上,太宰郑居中感慨道,大,太大了。旧日的延福宫不过是狭长之地,如今却拓宽了好几倍,栽满了自天南地北运来的奇花草,更有飞禽走兽,延福宫禽苑已放不下,这才是官家动了造万岁山之心的原因之一。
虽然觉得这么奢靡并不妥当,可郑居中自觉无心且无力规劝官家了,说实话,他能稍抑蔡京之势,不让天下败坏得太快,已是他的极限。想想熙丰乃至元佑时,虽有新旧党争,可朝堂上都是才冠绝伦之辈,即便是才智过人的裕陵(神宗),也不能折其心志。哪像现在,臣子们全无士大夫之风,恨不能如阉宦一般,时时邀宠于官家膝下。
尚幸天下太平,下一辈人里,也许能出些人物,洗洗这般风气吧。
郑居中这番杂念是因怨气而生。堂堂宰相,却被官家招到延福宫这种近于后苑的地方来,而他还不敢不来。他要作君子态,说什么宫掖私苑非治政之地,坚辞不来,就是给他人趁隙而入的机会。老的蔡京,少的王黼,钻营的本事可了不得,不能大意,而蔡攸之辈更是时时出入。
郑居中要去的是延福宫宝文亭,那是官家寻常舞文弄墨之地,还有小半里路时,就见一抬小轿在侧面的曲径小道悠悠而过,朝东面临华门而去。看那小轿来处郑是宝文亭,形制异于禁中所有,郑居中讶异地问:“那是谁人?”
郑居中是郑皇后的从兄弟,在宫中自有势力,领路的小黄门老实地道:“是彭婆……”
“彭婆?”
郑居中没好气地纠正道:“是聂婆婆吧。”
聂婆婆其实不是婆婆,眼下也就三十出头,本是官家藩邸妾婢,因犯事被逐出了王府,嫁给了庶人聂氏。官家登基后,又想念此女,经常招来宫中,作什么就不足为外人道了。因她无名无份,宫人便以彭婆称呼,也有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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