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婆婆的,自是背着官家时的称呼。
此事早已传遍汴梁,郑居中也无可奈何,这位官家向来如此。彭婆之事都是小的,还经常带着梁师成和蔡攸之辈微服出外,出没于烟花柳巷之间,甚至跟汴梁名妓李师师有染。尚幸脾性柔弱,还能听得进臣僚的话,不然真能戴上一顶昏君的冠冕。
肚子里翻腾着大不敬的言辞,郑居中在小黄门的引领下进了宝文亭,照面就见身着道袍,溢着仙风道骨之气的官家招手道:“来来,达夫来看看,今日我这字写得如何?”
郑居中有板有眼地行了礼后,才凑到文案边,见是一篇《千字文》,笔迹清朗飘逸,散发着灵秀之气,不由自主地赞道:“好!”
赵佶得意得笑道:“昔日苏东坡与黄鲁直论书,东坡言:‘鲁直近字虽清劲,而笔势有时太瘦,几如树梢桂蛇”,鲁直言:“公之字间觉扁浅,甚似石压虾蟆’,达夫你说,我这字,又似何景?”
黛眉绣花……
这四个字在郑居中喉间转着,吐出来时却变成了“臣不擅书,难述其景。”
赵佶也没真盼着郑居中评分,笑道:“十多年前,我给童贯写过这幅千字文,如今他总领西军,宣抚河北河东陕西,就再给他写一幅……昨夜睡得太晚,不及朝会,朝堂有何事,达夫跟我说说。”
往日只是晚了朝会,都要向宰执赔罪,现在辍朝整日,竟然也不当回事了。
郑居中再度腹诽着,嘴里自不敢言,就道:“大事自有公相上奏,臣只是拾遗补阙……”
话虽如此说,却还是将朝堂所议的大小事务说了一遍,赵佶看似听着,目光却一直落在自己的作品上,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说过了政务,看了看赵佶的脸色,郑居中再道:“另有件小事,臣还想与陛下说说。”
赵佶淡淡哦了一声,郑居中再道:“不知陛下是否记得,年仅十七岁,便得任帅司机宜要职的王冲?”
赵佶歪着头想了好一阵才道:“是王将明请御笔的那个?”
郑居中点头:“正是此人,他已来了汴梁,却未拜会王将明,而是直去吏部差注。”
赵佶扬起秀气的细眉:“又是个君子么,不错啊,先公后私,有什么不对?”
郑居中摇头道:“此子似乎有与王将明分明泾渭之意,陛下,此子先前在蜀中因文案与刑司卢彦达结怨,而后其父又手刃邓子常之侄。他再随父从军,以功得官,这一路下来,不合于公相。他能任帅司重差,虽是陛下加恩,但王将明与他也有一份举荐之情。他不念此情,视王将明于无物,此举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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