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嬴夫人却殊无异色,面色澹澹,唤她落子。
嬴妲微微蹙了细眉,声音柔软带着一丝试探,“母亲真的不去么?”
嬴夫人道:“你这一手要断了后路了。”
嬴妲低头瞧过去,手指险些便将棋子压了下来,趁还有挽回余地,忙又镇定地落了子,才继续恭敬婉柔地候着。
嬴夫人看了她一眼,轻轻含笑,“明知是骗局。去什么。”
这话教嬴妲听了耳热。
“他们父子俩一个德行。上梁不正下梁歪。”
嬴夫人顿了一顿。
“我甘心受他骗时,便去了,不甘心时,便不想去。”
嬴妲受教了。原来婆母并非是不知晓侯爷屡屡装病,是哄她的,也并非真的信了他并不高明的哄骗,只是愿意成全他的伎俩,心也想着他,这才会被心甘情愿地骗过去。
唤了许久,夫人不来,萧侯急得抓耳,面红耳赤地来回踱步,直至过了许久,凤姨娘那厢命人送来几只梨花饼,这才恍然大悟!
他撂下诸人往琅嬛轩大步前去,无奈又被剑侍挡在了门外。
“侯府之中,还有本侯踏足不得之处?”
剑侍们被萧侯中气十足沉声一喝,面面相觑,均落于下风,不敢动手,萧侯这才跟进去,前头两人蹒跚背着药箱,正是府上二位经年为他问诊的耆老,萧侯心中一动,以为是夫人身子不好,脚步更快了。
幽窗棋罢,嬴夫人收捡棋子,只险险赢了嬴妲几局而已,但萧家罕少有人棋艺不如自己的,嬴夫人赢得畅怀,什么不愉都抛之脑后了,岂料收捡棋子之时,嬴妲忽然别过身干呕不止!
嬴夫人怔愣了,“病不是大好了么?”
从搬入琅嬛轩以来,嬴妲再没干呕过,嬴夫人惶惑之际,忙让人去传耆老。
二人急匆匆而来,嬴夫人已扶着嬴妲到里间,与花鸟山水纹屏风后,倚上了床榻,嬴妲俏脸雪白,人已清减了一圈,胸闷不适,干呕却不出,两名耆老早有准备,这一回来只切了脉,这才对视了好几眼。
嬴夫人直不断催促,“若是再诊不出子丑寅卯来,明日,我让二位回山林罢了!”
耆老慢悠悠地坐起,“夫人切勿忧心,前几日我二人已有所觉,只因世子妃她偶感风寒,脉数受扰,况月份不足,我等不敢断言。如今,已可确认了,夫人风寒已大好,之所以还有干呕晕眩症状,是受孕所致。”
嬴妲原本软软耷拉着的眼皮,随之耆老不疾不徐的说话声落地,忽然惊愕地扬起了起来,水润清湛的眸子如迸珠光,明明璨璨充满了错愕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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