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眶红了,嗓音哑了,脸色苍白,小脸上布满了汗珠,眼睑青灰,疲惫难当地哽咽着,匍匐着,喘息着,犹如一条濒死的鱼儿,在岸滩上几乎丧命。
最后只剩下犹如一丝绵风的哭声。
她昏了过去。
醒来时,他正坐在榻上,双目冰冷地看着她。
嬴妲小心翼翼地扯他的衣袖,发出哽咽的时断时续的嗓音:“夫君,都是我错了,你别……别难过好不好?”
萧弋舟俯视下来,目光若隼,仍然没有半分温情。帐中不知何时点燃了火,嬴妲清晰地看到他阴鸷如子夜般的眸子,令人不寒而栗,未几他又重新覆下来,将嬴妲翻过去,用这种她根本承受不了也很不喜欢的体势要她。
她无力地干咳着,到最后胃中一阵反酸,再也说不出话来。
嬴妲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当她起身时,身上只有一片凌乱,床早已冷透,而她还屈辱地趴在榻上,全身如被拆了骨头般疼得让人几乎失去知觉,环视周遭,阒无一人。
萧弋舟挂在木架上的盔甲不见了,整座军帐几乎再也没有人生活的痕迹,唯独一支被打翻的蜡烛,嵌了一窝蜡油在泥土的坑中,平滑可鉴。
她呜呜地哭了出来,心肺几乎要难受地一道吐出来。
她忽然不知自己来寻他有何意义。
周氏闻声进来,见状也是“啊”一声,怕惊动他人,忙解了自己的大氅过去,心疼地将哭着缩成一团的夫人笼住,用大氅将她布满了欢好留下的青紫痕迹的白软娇躯裹住。
“夫人,莫哭……”周氏心疼不已,“将军只是一时难受而已。”
嬴妲哭得没声了,周氏走出军帐后倒了一杯水给她,她喝了才缓过来,泪珠大滴大滴落入杯中,“他走了么?”
周氏不忍,仍是如实回答:“走了许久了。听人说昨夜里走的。”
嬴妲自嘲地笑了,“他怨我。”
她模样凄惨,明明是这样的美人,却犹如蒙遭遗弃的幼兽,孤独可怜地舔舐着爪子,惹人疼爱,周氏叹了口气,“或许将军只是……”
“该怨,”泪水沿着她的下颌滑落,“他该怨我,一切都怪我。”
说完之后,她又低头抽噎了一声,忽然又大哭了起来,“可是我真的疼,我怕他那样……我求他,我哭,他却一直折磨我……好像要我死……从前,从前我一哭他便哄我……可是我哭成那样,他都没有一点心软……我怕他恨我……”
周氏明白,来时路上,匪寇的刀架在马车上,她们一行女眷都心存绝望了,泪流满面,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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