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问鼎中原的野心。
——平昌久居中原,拥踞地利之势,以为崤函之固,如金汤坚不可摧。帝王高枕,朝臣无忧,若干年,一直是一副不思进取之态。达官显贵贪占土地,耗尽物资,如今所见,表面风流罢了。整个卞朝,即便英明如武帝宣帝,都不曾阻止士族专权自固,腐烂挥霍,迟早,这些是有耗干耗空之日的。当贵族得不到满足,便会取尽锱铢于民,侵蚀根本。皇室无为,这是不思变通,取死之道。
——定都平昌,是陈湛最错的一步棋。
陈湛已铸成错误,依照萧弋舟的机变,他不会重蹈覆辙的。嬴妲明白了。
“你想迁都?”
萧弋舟低头笑了声,“嗯。”
他怕嬴妲不答应,舍不得故里,要握她手,嬴妲抽出手不给他,又问:“定都何处?”
“沅陵。”
“沅陵?”嬴妲真正愣了,“你……”
简直儿戏,嬴妲怕萧弋舟为了讨好她越来越幼稚了,萧弋舟从她黑如点漆的明眸里看出了她的心思,吐气幽幽道:“其实,这是早已定下了的,本是要给皇后惊喜,谁知皇后非但不喜,反而要生气。”
这男人当了皇帝之后愈发幼稚,嬴妲只好顺着他,替他摸摸背,哄道:“夫君,我错了,我很欢喜,你继续说。”
“嗯,沅陵亦是几朝大郡,山水之势都是极尽其妙,这点想必当年岳父身边之人对你说得够多了,不必赘言,平昌为都城多年,底子被昔日的权贵掏了一空,又有旧势力错结难以铲除,实在不宜为都。沅陵相去不远,迁都也容易,今年动工已晚,等我图纸做好以后明年春施工,后年便能迁入了。迁都之后,都城更名永安。你看如此可好?”
平心而论,嬴妲舍不得平昌故里,但萧弋舟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风水玄学之事她更是不懂,宁可信其有罢,她点了点头。
“夫君还有多少公文要处理?平儿想你想得厉害。”
萧弋舟抱着她的手将她的小臂轻轻拍了下,柔声道:“不多了。晚上我去见平儿。”
嬴妲得了回应,心满意足,双臂搂住了他的背。
萧弋舟执笔,又看了许久奏折。
怀里许久没有动静,他低头,娇慵的女人已经睡了过去,抱着他的手亦垂了下来。
她的半边面颊贴着她的胸口,睡得香甜。
这些时日萧弋舟网罗了不少仙药灵丹,嬴妲还是羸弱体虚,清瘦如纸,缩在他怀里时小小的一只,宛然一头幼兽,令他只想为她遮风挡雨,不舍得她沾一丝风浪。萧弋舟叹了一声,未免她从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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