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累?”谢宜安说着,看向魏熙的手:“拉弓久了骨节可是会变粗的,到时候一伸手,人家还以为是个武夫呢。”
“你才是武夫呢。”魏熙瞥了他一眼,将弓丢在他怀里:“分明是不敢收那把剑,还找这许多借口。”
谢宜安将弓转手递给蕤宾,抬步往帐中走去:“我是不要命了才要那把剑,如此也省的你再求我一番了,你倒是不乐意起来了。”
魏熙低声道:“阿耶的话说的那么明白,你还如此明目张胆的徇私,就不怕阿耶不悦。”
谢宜安唇角一勾:“你当旁人气量都似你一般。”
进了帐中,皇帝倒也没恼,夸了谢宜安几句,便在魏熙一箩筐的好话下,亲手将青霜剑递给了魏熙:“这剑不比寻常,跟朕年数最久了,你既得了,便好生爱惜着。”
魏熙欢喜应了,接过那把清莹若霜雪的宝剑,很是爱怜的摸了摸,便给了夷则,皇帝设宴,总不能拿把剑在席上。
等散了宴,魏熙才将青霜剑拿在手里,她抽出剑胡乱挥了挥,笑道:“等以后我出去游学,定要拿着这把剑,一路斩杀恶贼,肃清法度,想想就觉得快意。”
“你也敢想,真有那天,阿耶就该差人去拿你回来了。”魏潋说着,按住魏熙挥剑的手,将剑收进剑鞘:“小心些,别没斩了旁人,倒将自己给砍了。”
魏熙抱住剑,欢喜之色淡了:“只说出去游学,可你看如今阿耶都要给我选驸马了,还怎么出得去?”
魏潋拍了拍魏熙的头:“你若是想出去,六哥安排好,没人能拦你。”
魏潋平日不显山不露水,魏熙却对他一直怀着极大的信心,魏潋此言虽不合规矩,但魏熙却是信的,她扯住魏潋的衣袖,直接安排道:“等天凉快了我们就去,咱们一起,我又没碰到中意的人,才不要嫁呢。”
魏潋点了点魏熙的鼻子,并不答话,心中却有了成算,出去一趟,耗时不短,正好将这恼人的身份给弃了,再将小丫头心中那兄妹之说给抹了去,长安的一切都好说。
魏熙在这里筹谋着不嫁,第二日,皇帝在端午宴上的举动便在宫里传遍了,事关魏熙,谢皎月自然也是知道了。
没有哪个母亲眼看女儿不经她同意便要择婿还能不急的,谢皎月放下梳子,看着镜中的素衣妇人,眼里是化不开的轻愁:“我不让他来,他便逼着我去寻他。”
谢皎月对着镜中人低声道:“再没比他更让人生厌的了,明明薄情寡义,连孩子的婚事都能利用,却还非得装出一副深情重义的模样。”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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