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持续进行,都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浑身湿透,此时的天气并不如何燥热,两人身在军阵实则除却下达一条条简洁的军令外,并未如何行动,实际上,柳木发现自战斗开始,秦城的脚步就没有挪动过。
流汗并不一定要身热,有时候心热就可以。
秦城久经沙场,征战无数,但像今日这般未亲身厮杀而汗流浃背的情况,却是少见。
二十万人的大会战,便是对秦城来说,也是第一次,况且还是第一次指挥调度步卒阵战。
而吴怀素此时也少了那份风度翩翩的,只剩下整个人如同水人儿一般,像是刚从跌落的河水中出来的一般。梳起的长发有几缕贴在额前、耳鬓,让吴怀素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但吴怀素整个人在此刻散发出来的杀伐之气,却是让那些传递军令的军士,都不敢靠的太前。
一介书生,杀气重至于斯。
只因手握十万人命,心中有十万兵戈。令旗一挥,便是十里战场的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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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绞战在一起已经好半响,南军偃月阵的主体已经成了最残酷的修罗场,方圆数里,刀光与鲜血齐飞,生命共尘土一色。而今战斗的主体是两军的步卒,在上演最原始同时也是最热血的搏杀,嘶吼声,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的闷哼声,喝令声,鼓声,号角声,此起彼伏。
这是根植于人世间好男儿灵魂深处最动人的乐章,只存在于你死我活之间,只存在于同生共死之间。
两王联军攻势如潮,南军步步为营。
“好厉害的军阵,攻中带守,队队相依,盘根交错,从伍到军俱是交相援引,一阵坏他阵救,一阵胜他阵趁胜追,无缝无隙,无强无弱,行动竟然如此紧密,分明就是训练良久,准备充分!将军,叛军势大,我军战斗艰难!”柳木眉头紧锁,因为对眼前战场局势了然于胸,所以更显得焦急,“我等如之奈何?”
“两翼突出!”秦城静默两个呼吸,决然道。
“现在让两翼突出,会不会太早了些?”柳木十分担忧。
“水无常势,兵无常形,阵无常规。此间情况,容不得你我犹豫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能严守死法。既然既定计划不能应对眼前情势,那便因时而变。”秦城道一字一句道。
柳木默然,而后点头。
“传令,两翼出击!”秦城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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