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行止犹豫一会儿还是对谢文纯道,“文纯,我们那有句土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弄权并非长久之道啊,为何,不能光明正大争上一争呢?”这是他的肺腑之言,他发现好友自谢松去世后就同当年书院那个虽聪敏却不失热血的少年不同了,变得更加难以捉摸、心思深沉。
谢文纯忽得一笑,“行止,多谢你。”他上前给了易行止一个拥抱,“只是我心中有些无缘由的不安,这个时间,我等不及了。将来文纯哪天遭天谴,进了大牢,还烦行止兄送壶好酒。”
真是倔强,易行止心中道,他在急什么?一向理智的文纯,竟开始相信直觉了?却也被谢文纯把话堵没了,无奈道,“我只怕在牢中陪你呢。”这话未经思考自然而然就说了出来,说完后易行止也没意识到不妥。
谢文纯却真正笑了起来——行止说不掺和,可若事涉自己,也绝不会袖手旁观,足矣。
贺榕贺笔架——谢文纯当年的座师之一,现今的御史中丞,又搞了件大事情——弹劾当朝王阁老,任人唯亲,打压大臣,更居心不轨行望气之事。病着的皇帝看到奏折大怒,鲜有的来到金銮殿朝会之上当场让锦衣卫将那个望气的道士缉拿过来审问。
“圣上,草民所言句句是实,如有妄言,天大雷劈!”这道士叫张衍,之所以这么听话是因为他心爱的女子燕舞在谢文纯那里——当然他并不知道,“出淤泥而不染”的燕舞姑娘本就是那个阴险可怕的小谢大人的人。这个在民间颇有声望的道士,倒是个痴情种。
王阁老一脸铁青,“你!你血口喷人!圣上,此人信口雌黄,当斩首示众!”他是请了张衍看风水,却仅仅是看风水,并无望气之举。
张衍把心一横,“圣上!王阁老还曾向臣询问厌胜之术!”
皇帝脸色阴沉,缓缓道,“清者自清,程年,去王阁老府中查一查。”程年,是新任的锦衣卫大阁领,他是花朝留下名单中的一人,面相忠厚,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投机之人——他把宝,压在了小谢大人这一边。
整座大殿鸦雀无声,除了谢文纯,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而谢文纯,则在暗暗观察七皇子和安阳公主的表情。七皇子欣喜之色虽强自按压,仍被谢文纯看出些许端倪,而安阳公主则眉头轻蹙,面色沉重。这些事情,谢文纯没同他们说,即使是借势,这种力量、这种野心也不该由臣子掌握,说出来惹人猜忌。整件事情最难的环节就是如何正确使用贺笔架——好在他虽说无欲则刚,但驱动正义之人最容易的就是用正义,谢文纯只是让张衍向贺榕府上一跪,后面的事情就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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