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与人喝完了酒,放下酒觞,才一挑眉道:“陛下说闭门思过,并没有给定期限。天子大婚,臣子缺席,是大逆不道。”
顾渊冷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理他。然而仲隐却跟了上来,为他挡住了所有的敬酒,整一轮喝将下来,顾渊走回大殿上首的御座,冷冷地道:“朕以为你要来砸了朕的婚宴。”
仲隐抱胸一笑,“我便是这样没气度的人?”
顾渊将牙箸往空中抛,又接起,没有做声。
“你从小便是这样。”仲隐叹了口气,“但凡你要得到的东西,何曾失手过?”
清脆地一响,顾渊没有接住,牙箸跌在了地上。孙小言连忙去捡起来,他淡淡看了一眼,侍婢立刻给他换上了新的。
“你知道些什么。”他冷淡地嗤笑,“我失去了多少东西,我自己都数不清楚。”
仲隐一怔。
“所以,阿暖……我绝不会放手。”顾渊慢慢道,“彦休,这天下尽有好女子,阿暖,不是你能肖想的。”
仲隐的手痉挛地握紧了剑柄,表情似哭似笑,几乎是扭曲的。
“子临,如果我起初……不是为了父亲去向她提亲……我是不是,还可能有机会?”
顾渊侧首,仲隐那刚硬如铁的男儿脸上竟染了不可得的悲哀。他忽然笑了笑。
“还没完呢,彦休。”他说,“我们谁都不知道结局会怎样,对不对?”
“陛下。”顾渊回头,见是薄昳,大宴之夜,他仍是一身广袖儒衫,揽着衣襟向他敬酒,“臣祝陛下、婕妤长乐未央,天赐永昌!”
顾渊懒懒地举杯,一饮而尽。薄昳却仍不走,只是盯着他的眸子道:“陛下,请一定善待阿暖。”
顾渊顿了顿,少见地端出了郑重神色,“朕明白,谢谢阿兄。”
“阿暖她过去受了很多苦,是因为父侯与先母的事情。”薄昳低声道,“我希望她未来的苦,不是因为您。”
顾渊微微地笑了,声线带着醉意的冷。
“阿兄这话,竟是全不信朕。”他笑道,“朕只能承诺一句,朕一定比岳翁强。”
薄昳脸色一变,而顾渊已经站了起来。
皇帝一起身,殿中无人敢再坐着,全都跪伏行礼。顾渊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或镇定或惶恐的面目模糊的影子,真情的假意的祝祷,热情的冷面的酬酢,全都被酒气蒸腾掉了。此时此刻,他只想胁下生翼,立刻就飞到宜言殿去。
是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谁都不知道结局会怎样。但是她在他身边了,从此哪怕两败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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