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煜挑了挑她碎散的发辫。
那指尖也冰凉得可怕,仿佛不是在夏天。妲安拂开他的手:“我欠了你什么?这里没有你要的人,我也不会再和你有任何的牵扯!”
“哦呵呵~这般激动做甚么?上了我慕容七的船,你还想自此摆脱干系么?……从前做过的那些事,要不要拜托我说给他听?”慕容煜好整以暇地贴近她耳畔,那耳畔有孕妇的味道,他又有些嫌恶地收回来。
妲安虽隐隐知道拓烈怀疑自己,但那陷害芜姜与邬德夫妇的各中细节他却浑然不知,若然被他知道,以他那个火豹子一样的脾气……
想到方才拓烈与穆霜互相对视的一幕,妲安果然一瞬害怕了,颤声问慕容煜:“你要…要找谁?”
“花凤仪,花芜姜,本王的王妃。有人说在你这里曾看见过她。”慕容煜正了神色。
自从八卦谷一别,从此再无那二个的踪迹,忽而冒出一个战神貂云,他直觉那就是萧孑。原本还不能确定,听说前阵子竟带着小宠姬来了趟织兰河,他猜着那小宠姬就是芜姜了。
妲安却不肯答应,她不想再做任何招惹芜姜的事,因为知道那是拓烈的底线。便一口回绝道:“她早前不是已经死了?死在匈奴人的侮辱之下。我再也没有看见过她,殿下必是找错地方了。”
慕容煜却洞穿她闪躲的眼神,也不管她肯不肯,只把一枚水红瓷瓶摁入她手心:“在不在这里你自己知道,本王三日后就要见到人。三日后的傍晚我在这里等你,交不交出她……你自己掂量~”
言毕,狭长的狐狸眼若有似无地掠过她高挺的少腹,阴阴凉勾唇一笑。
整个别雁坡都被这个魔鬼下了毒,他要是想动她的骨肉,根本是易如反掌。妲安只觉得脊背蓦地一凉,那摊开的手心颤抖着,末了还是缓缓地将瓷瓶拢进了手心。
少妇臃肿的背影惴惴离去,长得像个书生的管家便踅近前来:“主上,吾皇病势不明,二殿下守着乾敬宫不让进出,四殿下把持数千羽林虎视眈眈,大皇子已经一连几天没有消息了。这趟赴京之行,只怕……只怕是凶多吉少,主上可要改道先回白石城?”
原本一直体弱的父皇上个月忽然吐血病危,受宠的谬贵妃与她所生的二皇兄控制了消息的进出;四皇兄与五皇兄的军中势力亦各个暗中纷涌;大皇兄自飞鸽密信自己回京后,便再无了任何消息。京中局势岌岌可危。
从未有过的生死紧迫感袭上慕容煜的心头:“本王在这世间的亲人唯他一个,不回京又能如何?他若未能成事,皇兄们就能留我在白石城不死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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