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应答,便伸长了脖子往里看,正巧撞见青青侧过脸,带着满脸的泪。
原来她哭时,竟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入夜时陆晟才与几位军机大臣一道将封赏议定,周英莲捉摸着他必定是要去景仁宫,却没料到一开口,皇上改了主意,要上长春宫去与老妻一续。
月明星稀,如不是深秋风冷,倒也是与月对酌的好时节。
陆晟到宫门前落轿,没让惊动人,进屋时近日刚升了位份的月贵人正坐在皇后脚边陪着聊些家常话,见了陆晟,一低头方请过安便红了脸,倒也是个收放自如的能人。
陆晟却也不看她,反倒是对着皇后说:“朕还有事,月儿先回吧。”
她便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福一福身,道一句,“臣妾告退。”
陆晟喜亮,满福在皇后的示意下再给屋内多添了两盏灯,将夫妻之间的方寸余地照的纤毫毕现。
陆晟落了座倒不着急开口,只端着茶杯慢慢品着长春宫里的陈茶,忽而又想起来这茶若是那一位喝了,一定要说道两句“不讲究”,再一掀眼皮,连同他陆家上上下下一个都瞧不上。
陆晟嘴角有一瞬间的笑,短得让人难以捕捉。
皇后这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但凡与陆晟一处待着,若手上没活儿,便浑身不自在,她这会子又找了个小锤子自己个砸核桃当消遣,闲来凑着趣儿说:“没想到,月儿倒是个体贴的,最得皇上喜欢。”
私下里陆晟给她做脸,径直说:“横竖都是看在你的面上,谈什么喜欢。”
皇后脸上的笑挂不住,正要开口解释,陆晟又说:“俄日敦的事,也多亏有你。”
皇后正等着他说这一茬,这一开口,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皇上不要怪臣妾多嘴,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臣妾有些话是不得不说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为何要去沾俄日敦家里的?这纸终究包不住火,一旦闹起来,既伤了叔侄情分,也终归是伤了皇上的脸面——”她这一连串的俗语用得好顺溜,果然这几年的汉书没白读。
“你说天底下的女人朕没有得不着的……”陆晟握着空落落的茶杯,眼神也落在透着光的薄胎瓷上,久久似出了神一般,将尾音拖得老长,就当皇后以为他要闭口不言时,却又见他抬了头横了眼,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道,“朕偏也就看上她了,也偏就要她。”
“皇上……”
他眼底有光,她痴痴愣愣,朦朦胧胧之间忽觉心头一阵刺痛。
等他抽了神,再要说的又是平常话,全是些又冷又客套的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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