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还有几根半黑不白的头发,现在已然全军覆没。他悠悠叹了口气,苦笑着发出了咏叹:“啊,该死的文章,我为之耗费的脑细胞,可谓车载斗量。发钱,评奖,这一切的一切,哪比得上乌发飘扬。我李斯不计荣华,不慕富贵,只希望长生不老,眉寿无疆。”
李斯的老婆倒是比较善良,对丈夫的倒行逆施早就不满,在一边应道:“嗟夫天!你说话怎的如此荒唐?你岂不知,正是对荣华和富贵的向往,吞噬了你头上最后几茎黑发,和你心中最后一点天良。你这篇文章,乃是用世上最邪恶的金线嵌镶。啊,超级邪恶,臻于极致,不可想像。到底什么,才能驱除你心中的魑魅魍魉。”
李斯赶忙捂住她的嘴:“老婆,你的话既难听又让人心伤,老公我何尝愿意如此丧尽天良,只是为了咱一家人的脑袋,我不得不胡说八道,变幻辀张。你们女人家,端的见识短,头发长。我精心炮制这篇文章,如同药方,皇帝读了心花怒放,就不会让我们家破人亡。”
老婆道:“啊,伟大的东皇太一啊,您来侧耳倾听,这老东西说的可是人话?邪恶的药方,必当付出邪恶的代价。你的邪恶无以复加,若再遭到皇帝责怪,用什么去消化?邪恶计谋此番用尽,不再能满足皇帝之需求,他依旧会把怒气向你转嫁。”
李斯叹了口气,悲壮地说:“天下人都在苟活,你老公哪想得那么长远?是死是活,只能听从老天呼唤。”
老婆哭了:“早知如此,不如一直呆在上蔡。你耕我织,也过得逍遥自在。何必来这暴虐可怕的国度,侍奉一个泼皮无赖。”
李斯抱住老婆,双双起舞道:“我以为秦国是粮仓,能满足我当仓鼠的愿望。谁知道仓鼠的生活,并不比厕鼠过得更爽。”
夫妻俩抱头痛哭。灯光暗,两人退下。
在李斯的理论指导下,二世皇帝又制定了一些新的严刑峻法,提拔了一大批更残酷的官吏,考核标准也以两条为旨归:
1、 收税多少。(收税多则为良吏,收税少就是劣吏。)
2、 杀人多少。(杀人多则为忠臣,杀人少就是逆臣。)
这两条是硬杠,实行一票否决制。于是官吏们个个抖擞精神,你追我赶,绞尽脑汁为政府创收,绞尽脑汁追捕“罪犯”。于是罪犯越来越多,走到街上,半条街的人都是穿着赭色囚服,剃光了鬓发的劳改犯。市场上每天都要杀人,这成了咸阳愚民们的保留节目。关中是秦国的本土,本来可以作为秦国的最后屏障,就算丢了关东,也可以自保,结果被二世这么一弄,也开始人心思乱,巴不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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