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勃地将身子转了过来:“你老实告诉朕,你这么问是觉得陆稹好,想多晓得他的事情,是么?”
自然不是的,梅蕊矢口否认,但小皇帝似乎不太信,对她挤眉弄眼地,没个正经颜色:“蕊蕊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朕告诉你也无妨啊……”
梅蕊摇头:“奴婢并不是很想知道。”正说着,福三儿从门口进来禀道:“陛下,陆大人来了。”
“嗳呀,”小皇帝摆正了身子,坐在阔大的御案后面,“快让他进来。”
陆稹着一身麒麟对纹深紫大绫袍走了进来,如今是六九的天气,稍稍还带着冷意,就覆在他的眼角眉梢,他躬身对小皇帝行了礼后,开口道:“早朝时礼部递上来的折子,不知陛下看过了未曾。”
“是与卜葬日有关的那本么,朕看过了,”小皇帝很随意地问道,“在十日后是么?”并摆了摆手示意陆稹坐下,陆稹却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俯首答道:“是的,陛下。”
“那朕知道了,你做主便好,不必再来过问朕的意思。”
“臣遵旨。”
这番话说完后陆稹才抬起头来,往一旁四四方方的檀木椅上坐下,梅蕊垂着眼替他沏上了一杯顾渚春端来,腰身微微向前倾着,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她的手还未来得及从盏壁移开,就听着身后的小皇帝清了清嗓,扬起脆嫩嫩的声音道:“陆稹啊。”
陆稹的声音就响在她耳畔,飞爪翘尾的麒麟正入了眼底,没来由觉得有些不太妙,果不其然,小皇帝接着的那句话便是:“蕊蕊她方才问朕你同父皇的事情,朕还没来得及同她讲你便来了,不如你自己讲给她听?”
手上一歪,那盏滚烫的顾渚春就顺着倾了下去,笼统浇在陆稹的膝头,紫袍冒着袅袅的热气,连带上好的茶盏也给摔碎了,梅蕊当即就跪在了地上,瓷片白花花的摊在她眼前,锋利的边角看得她冷汗涔涔:“护军恕罪。”
小皇帝嗳呀一声就从御案后绕了过来,急着道:“怎么就给洒了?陆稹,你有没有事啊?”
梅蕊心惊肉跳地跪在那里,面前的人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波澜,仿佛被滚水烫着的不是他自己,只在最初时听到了他细微的一声轻嘶。这下可完了,梅蕊心想,新仇旧恨叠在了一块儿,还被他晓得她暗地里打听他之前的事儿,定要受重罚了。
她业已在心底做好了准备,冲撞了这位护军大人,将她拖出去打二十板子也不为过,只能祈盼小皇帝能如之前两次那般替她出面挡一挡,或许看在他的面子上,陆稹会罚得轻一些。
但她未料到陆稹只是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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