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稹面上掠过惊愕的神情,但转瞬即逝,他握住了梅蕊的手腕,凝眉道,“如故,莫要胡闹。”
他没用多大的力气,是觉得她在说气话,但哪里想到她却径直挣开了他,直勾勾地把他盯着,让他心底徒然升腾起不安的情绪,“在护军心中,奴婢做什么都是胡闹,对么?”
陆稹看着她,她眼中的神色向来都是坚定的,自己做下的决定从来不会更改,她越过了他,手藏在袖里,紧紧握着,那一抹就不曾嗅到过的梅香徒然充斥在了鼻息见,他听到她在耳边说道:“护军错了,我自始至终都不曾是在胡闹。”
从第一次见到他,给他递上那碗茶,到亲赴护军府照料他,又或是祭坛上挡下的那一刀,以及冷宫里将近一载的软禁岁月里,她都不曾是在胡闹。
所有的一切在陇右见到他时候业已分明,若非要说她是在胡闹,那就算她这一生都是在胡闹好了。
她望向了城楼之上,襄王正得意地看着这边,他憎恶陆稹已久,又觊觎梅蕊,自然对这幅光景乐见其成,他瞧着梅蕊向城楼走来,陆稹立在原处不曾派人来拦她,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对,那张日夜辗转在梦中的脸清晰地展露在他面前,带着决然地神色,朗声对他道:“请王爷将怀珠放了,奴婢愿意替怀珠为质。”
没人想到她会讲出这样的话,就连陆稹与隋远都是一怔,襄王狐疑地看着她,“你?”
“对,”她浑然不惧,“王爷若是想用人质来要挟护军换取条件,怀珠于王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即便是杀了怀珠王爷也无法动摇护军分毫,倒不如换作是奴婢,尚要比怀珠分量要重上那么一些。”
襄王仍是不肯放,“谁晓得你是不是与陆稹串通好上来哄骗本王的,再者本王已经落到现在的境地,也不求别的什么条件,”陆稹是什么样的人,襄王心中还是有数的,若是想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他放走,那必然是痴心妄想,挟持怀珠也不过是一时的意气之争,人到穷途末路之时做的事情向来寻不到什么章法和道理,他斜睨了梅蕊一眼,“从前本王夸过你聪慧,你便觉得你能瞒得过本王了吗?”
“王爷说的话奴婢听不大懂。”她还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从襄王
第一回见她起她就是这般,站在宫道里与赵淳顽闹,那时候是惊于她的好颜色,也觉得熟稔,到了后来才将她与多年前那位惊才绝艳的梅才子联系到了一起。
当年的恩怨放到现在来讲也不算过时,最初也只是想看看陆稹要怎么对待这位仇人之子。其实也不算是仇敌,若不是赵家拿梅景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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