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水浸湿帕子,一点一点替她暖着眼皮。章年卿低笑道:“感觉好久都没见你了。”亲昵的蹭了蹭她额头。
冯俏怔怔的抬着头,热帕微烫,暖在肿胀的眼皮上有些刺痛。她情不自禁去摸着章年卿手背,一愣,章年卿瘦了。不敢置信的攥着他整个手,细细摩挲。“你瘦了。”冯俏脱口而出,打起精神细再看,章年卿两颊有些消瘦,棱角分明,眼底淤青严重,看起来许久都没睡好。
章年卿哑然,“我算是服气了,这都能知道。”若有所指的捏了捏冯俏掌心,她的手软绵绵,暖呼呼的。胖了瘦了都很容易察觉。男人的手多宽大,薄肉薄情,除了天生肥胖的男人。很少能从手上感觉出来胖瘦。
冯俏有些犯困,慵慵道:“你的衣裳鞋袜护腿护碗哪样不是我经手的。这点胖瘦都察觉不来,白嫁给你这么多年了。”她没有说的是,章年卿常年牵着她,什么时候咯一点,什么时候绵一点她都知道。有段时间冯俏学新菜,几次不得要领,章年卿违心夸赞也瞒不过她。
一句话说的章年卿格外心酸,看着冯俏不服的揉着肩,撒娇道:“天德哥,叫宜佳过来帮我捏捏。”章年卿心里一动,柔声道:“我帮你。”不待冯俏说什么,手已经放上去。
夫妻二人说着家长里短,衍圣公过了二七,冯俏不必在日日过去了。其实头七后,冯俏已经行尽礼数,只是冯俏不放心孔祖母和孔丹依罢了。孔丹依对冯俏素来严厉慈爱,很少见她哭成娇娇女儿的样子。
衍圣公是喜葬,明着哭不吉利的。可孔丹依知道衍圣公是怎么死的,夜里总要抹眼泪。冯俏心疼母亲,一直陪孔丹依在冯家睡着。偶尔也眠在孔家。
冯俏这些日子累坏了,按着按着,就睡着了。章年卿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想了想,没有离开,和衣躺在他身旁。刚一躺下,冯俏就醒了,黏黏糊糊的推他,嘶哑的哭腔中带着软濡,“天德哥,我还在守孝,你不能睡这里。”
章年卿亲了她一下,安慰她道:“我知道。安心睡吧。”掖了掖被角。
冯俏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问:“孩子们怎么样了?爹说那天阿丘和小鱼儿一起走了。阿丘认识汪大哥吗,你不是说去打听吗。他现在到哪了。”
章年卿见她心里挂着事,睡不踏实,一边拍着被子哄着她,一边声音低和道:“前些日子通州船行的老六来见我了。是阿丘是从他手上走的,在安阳下的船。你就放心吧。”
冯俏睁开眼睛,冷不丁问,“安阳?”倏地坐起来,锦被滑落,露出桃红色里衣。冯俏僵着脸问,“安阳朝南走是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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