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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季怒:“爷爷!”
越毂立即转换话题,双眼眯成一条缝:“嗯,好!开襟楼的腊汁儿,这么多年都没变过,还是那么浓,那么厚。”
越季由怒转喜,觉得满足了。越毂自从当年卸甲,皇上以体恤他腿上战伤为由,禁他离京。偏越毂嘴馋,而开襟楼的方子又是密不外传。若派旁人去窃取,又可能走漏了人家视为命根的宝贝,所以,堂堂七姑奶奶便去吹了一个月灶火。
“想当年你爷爷驰骋疆场、纵横九边的时候,每次经过西安府,再忙也要去一趟开襟楼,来一碗腊汁大肉,实在来不及,往怀里一揣,骑在马上吃。一手秋露白,一手腊汁肉,‘马上悬壶浆,刀头分颊肉’,人生几何啊……现如今,唉!”
“您都这么大年纪了,又早都不带兵了,难道皇上还不放心您……”
“嘘——”越毂竖起胖胖的手指头,朝左右瞄了一眼。
越季知道,为什么家里总是门庭若市。皇上不信越家。越家的兵权越重,功劳越大就越惹人猜疑。高门深院,总像包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和祸心,所以所幸大敞四开,爷爷学得是郭子仪。
越毂确定环境安全才又道:“三十年了,我没出过京城,你大伯在京中也有十几年了,可皇上还是不放心,张掖才大了场胜仗,就一定要让咱家的嫡长曾孙三千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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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誉站在窗口,看着窗外渐疏的梧桐树。快重阳了。重阳是敬老祈寿之节,别人家儿孙满堂,共享天伦,而他却在佳节前夕痛失爱孙。
一身缟素的吴二夫人嚎啕大哭。吴大夫人怎么也劝不住她,自己急出一身汗。吴伯埙被她哭得心烦,自己身为大伯又不好斥责,皱着眉。
“公爹!大伯!你们可要为量儿做主啊!”吴二夫人哭得更加凶猛,捶着自己胸口,“量儿他才二十岁,二十岁,还没娶亲,就被越家那歹毒的小畜生给害死了!他可是先皇后的侄儿,贵妃娘娘的堂弟,未来的驸马爷啊!”
吴伯埙斥道:“谁让他自己先动的手?”
“量儿不过吓唬吓唬他,怎么会真想伤人呢?那小畜生可是一点皮都没伤到啊。”
“父亲——”吴伯埙沉吟一下走到吴誉身后,“无论如何,量儿是因越三千而死,吴家当真不计较?”
“开襟楼上尽是官眷,众目睽睽,刀是谁的?伤了哪里?致命死因?刀是他自己的,只是伤了手臂,中毒身亡。咎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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