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取,还想计较什么?”
“可是……”
“咎由自取。”吴誉一字一字重复着,眼眯起,眼角有泪,很快便隐进密布的褶纹中,“该死。”
“别哭了!”吴伯埙忍无可忍,低呵道。
吴二夫人却不肯收敛:“难道咱们吴家,就这样被人骑在脖子上,被人家欺负么!”
吴伯埙怫然道:“我吴家这是宽宏大量,积德累仁。你妇道人家懂什么?”
吴大夫人也劝:“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想当初,先皇后没的时候,你大伯还抱憾,中宫无子啊,是公爹提点,不该重男轻女,大公主和五公主是先皇后的亲女,吴家的外孙女,要一视同仁,体贴照看。尤其是五公主还年少,皇后一去,伤心过度,日夜啼哭。公爹说了,无论气度样貌,瑕儿是女孩儿们里头最像先皇后的,尽快送了她入宫陪伴公主。现在想想,若无当日的慈爱之心,又哪来今日的锦上添花呢?所以啊,我劝你,凡事宽心,今日退让,安知不是为了后日积福呢?”
吴大夫人絮叨个没完,吴二夫人心知她不会放过一切炫耀自己女儿被册立为贵妃的机会,再想想自己那英年早逝的儿子,嚎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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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已过,天气转凉,秋虫寥寥。承平帝伸袖拭了拭本已一尘不染的神位:“还记得么,今天?又是一年了。”
三十年前的月亮隐在漫天的血光和硝烟中,昼夜不停的炮火震得大地摇晃,门窗剧颤,容身的陋室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震得四分五裂,成千上万的鞑靼兵就要破门而入,大开杀戒。
祝尧龄紧紧抓住吴淑琴的手才能使自己的身子不颤抖。周遭暂时安静下来,祝尧龄好久才缓过一口气,脸上的苍白转为怒红,恨恨的:“为了逞一人之能,竟至父皇安危于不顾么?堂堂大晖天子,即便暂时去北地客居,鞑子又怎敢冒犯?只要我们尽数缴纳赎金,父皇自可安然归来。现如今他却要逞强,带着这么点兵,就敢跟十万铁骑抗衡,真是螳臂当车,他死便死了,杀得鞑子性起,一怒屠城,他就是累君误国的千古罪人,万死难辞其咎……”
忽然祝尧龄住了口,似乎意识到什么,脸色大变,喃喃道:“为什么停了?为什么炮火声停了?淑姐,淑姐,是不是我们的炮都用光了,已经破城了,鞑子就要杀进来了,是不是?!”
吴淑琴想起身到窗口看一看,却被祝尧龄死死扯住:“鞑子要屠城了,我听说,他们……他们杀降的,一个都不会放过,砍下所有人的头,堆成锥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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