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竟是被自家不肖儿孙,给活活气死急死的……
泪不知不觉又流下来,自那日后她过的浑浑噩噩,昏昏沉沉,因为忙着葬礼之事,陆安一时也无暇顾及到她。只安慰过一句,说一切有他在,叫她放心。
可是,背负全家上上下下怪异目光,连灵堂都不准进,独坐这耳房偏室,好像她已经是一个被排斥和放弃的异数!即便陆安叫她放心,却是她日后还如何在陆家立足?如何面对公公婆婆?更不用说,还有那已经对她怨恨到极点的姑母……
心中骤然感到一种恐慌,一种对将来的不详预感,一时都有些站立不住……摸摸索索的扶着墙边出门,不远处是陆老太太生前礼佛的经堂。陈芃儿在上海念的是教会学校,学校奉行的是基督教,可此时上帝的慈爱目光看不见她,去佛祖面前求一刻心灵的安宁也好。
说是佛堂,其实也只简单供奉了一尊观音菩萨像,设了供桌,摆有贡品,旁边还有两册经书,陈芃儿在蒲墩上虔诚跪下来,双手合十,默念几句以前还记得的往生咒,突然就面前“哗啦”声,身前骤然一凉!
一睁眼,竟是一大盆水被泼到了自己膝下,半数都还泼到了自己身上,膝盖上的麻衣顿时洇湿了一大片。
一个瞧着打扮的即不像下人,也不是陆家人,偏偏此刻就站在这佛堂里的约三十来岁的女人,手里拎着一只脸盆,掐着腰一脸讥讽:“吆,我道是谁,原来是那个活生生气死老太太,勾搭的兄弟内讧的下作货!”
陈芃儿瞧她隐约有些面熟,又一时记不得是谁,只见她身姿还算苗条,穿了件墨色的旗袍,烫着时下最流行的卷发,头油擦的铮亮,描画成一条线的眉又细又弯的挂在搽满白粉的三角脸上,说不出的一脸的尖酸刻薄:“这儿可是老太太的清净地,怎容得这等腌臜东西来脏她老人家的眼,弄的这般熏臭,怕是得好生洗洗地!”
说着,把脸盆哐当一丢,从角落拖过一只扫帚,就往她眼前戳过来。
陈芃儿狼狈的站起身慌忙倒退几步,那扫帚苗子直直就要戳上她脸上来,她一个踉跄,往后倒去,身后有人一把扶了她,一回头,几乎有些不敢置信,顿时眼眶一热:“林凉哥……”
韩林凉一身风尘仆仆,容色有些憔悴,向来温和的他此刻眉头深敛,一脸怒色:“你又是哪个院的下人?如此以下犯上,大不敬,是不想在主家待了么?”
那女人一看来了个来头不明却明显一身贵气的男人,嚣张的气焰顿时蔫下来三分,却是也并不怎么惧怕,只哼了一声,扔下扫帚,仰着脖子走了出去。
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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