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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她方才说的全是肺腑之言,她是真的想独占他,虽然这个想法有些惊世骇俗了些,他一时可能没法接受。
不过,还是哄一哄吧。
“轻泽——”
试图软软地说话,但还没等到她完整地吐出一句话,外头忽地有人沉声道:“禀郎君,宫中传来了消息。”
巫蘅气馁地瘫坐回去,谢泓声音冷淡道:“将车赶到巷中。”
马车徐徐地策动起来,外头鼎沸的人声渐远渐消,到了彻底静下来时,颠簸之感也随之戛然而止,谢泓将门推开,微微倾身而出,“何事?”
巫蘅听得到外面的动静,只听得谢同沉沉道:“皇上果然雷霆震怒,当即发落了秦氏,巫氏一族如今落得出境凄凉,皇帝一出手便推翻了这块百年门匾,韶容夫人深受连坐之害,陛下一动怒,便愈发觉得巫氏是秦氏之女,自是毕肖其母,决意韶容夫人留不得,将人赶出了宫门。”
单是百年门匾被糟践得面目全非,已经足够引人唏嘘了。巫蘅心中有些惋惜,轻轻一叹。
跟着听到巫娆的下场,不觉又有些心惊,而谢同却又道:“陛下那人冲动时做事从来不计后果,原本是要将韶容夫人扔入青楼的,幸得皇后娘娘一语道破,毕竟是皇族之事,拆穿了徒惹得士人耻笑,秦氏虽下作无端,但巫氏如何却没有实证,实在不足以受此大难,皇帝才少收了几分那个心思,将人撵出了皇宫。”
扯了半日也没有说秦氏到底被如何发落了,巫蘅不免等得微微心焦。
“陛下反掌无情已是积习了。”谢泓淡然道,“秦氏可是被斩杀了?”
谢同摇头,“这个尚且没有,已经上了重刑,陛下这次还算宽了手,没真将人折磨致死。”
巫蘅极淡地蹙了下眉头,自谢泓身后幽幽问:“难道陛下没有查出来,我大伯父究竟是受何人所害?”
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巫蘅总疑心这事和秦氏脱不开干系。
谢泓退了回来,随意理了理衣襟,散漫道:“阿蘅太高估那个皇上了,他哪里有心思查案,是那个殷勤政事的人,随意献上三两个似是而非的证据,这罪名便坐实了,皇帝衣袖一挥,草菅人命太容易不过。”
原来已经腐朽破落到这般田地了。
这东晋天下,已是日薄西山。巫蘅一直知道这天下不会久长,可她处江湖之远,身如微末,不能对朝局和当权的皇帝有所了解,如今了解了,才是真正心寒。难怪有志之士,都效仿隐居山野。
“我们走罢。”她动了动唇,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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