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的农户,有的提着自家种的菜,有的是做好的包子馒头,甚有的提了两只活鸡。一路上嘈杂喧嚷,乌烟瘴气。
薛延本想背着阿梨走,被她摇头拒绝,他无奈,只能将阿梨圈在怀里,用衣裳围住她,慢慢往前挪。
中间路过一家馄饨铺子,薛延买了碗,阿梨胃口仍是不好,戳了几个便就吃不下,薛延哄着她多喝半碗汤,而后几下把剩下的馄饨扒进嘴里。吃过饭,又坐了会给阿梨歇脚,才招手要店家结账。
整顿饭里,他一直拧着眉,只有在面对阿梨的时候才会稍松一些。以往时候薛延也不多爱笑,但却没有像今天这样过,从眼神里就可以读出他的焦躁不安。
阿梨见他面色不好,咬咬唇,轻声问,“薛延,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闻言,薛延愣一下,他意识到自己紧绷的情绪影响到阿梨,刻意放松下来,展了展肩膀,又咧出个笑,拉过她的手在手心上写,“你瞧我不是挺好?”
从阿梨生病开始,他们便就一直都是这样交流的,最开始时有些困难,后来便就好许多。
这么一笔一划地写,虽然慢了些,却会让人觉得心安。好似时间也慢了下来,在等着他们。
阿梨读出薛延的意思,鼓鼓嘴,也笑了。
看着她眉眼弯弯样子,薛延忽然觉得放松许多,他揽过阿梨的肩,用手指轻轻捏了捏,道,“走罢。”
他知道阿梨听不见,但还是忍不住与她说话。许是因为他心中还侥幸存着一些期冀,阿梨只是一时的失聪,说不准下一瞬就又会听得见,会高高兴兴拉着他的手说,“薛延,我们回家。”
薛延想,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刻的话,他愿意用十年寿命来换。
回春堂就在前面拐角,晨光熹微,伙计正踮了脚卸掉挡着窗户的板子。屋檐下木匾漆字,流转着点点的光。
薛延看着那扇门,忽然却步。
阿梨有些累了,歪头靠在他臂上,问,“怎么了?”
薛延压下心中繁乱的思绪,捏捏她指肚,两人一起走进去。
医馆才开张,还没打扫,阳光下烟尘跳跃。一个白头发的老大夫正坐在诊台边慢悠悠喝茶,见有人来,慢条斯理撩了下眼皮,问,“怎么了?”
薛延扶着阿梨小心翼翼地坐下,说话很客气,“她前几天发过烧,耳朵听不见了,听有人说回春堂擅医这个,来瞧瞧。”
老大夫上下打量薛延一番,见他衣衫不整、不修边幅样子,眼神顿了下。他把茶杯撂到一边,问,语气漫不经心,“这你什么人?”
薛延手扶在阿梨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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