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快些放下帘子,大臣们都看着您呢。”
当天来得晚的大臣有幸远远窥见了贤妃娘娘一眼,见其轻车简从往宫外行去,不由心下思量:难不成这位才刚入宫就被陛下遣回家了?这得多不受待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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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宛宛到了学堂,果然被何家姑娘好一通嘲笑。
“是谁嘚瑟说自己脱离苦海啦?”
“是谁嘚瑟说自己再也不用写课业啦?”
邻座的姑娘也凑过脑袋来:“是谁嘚瑟说自己再也不用坐倒数第三排啦?”
唐宛宛无言以对,只能挨个瞪她们一眼,翻开书本提笔在书上画道道,以此来假装自己是有温习过功课的。
这真是极尴尬的。然而更尴尬的还在后头。
何家学馆的夫子不愧是何家门生,都跟何太傅一样的犟脾气,从来丁是丁卯是卯。苏夫子冷面严苛,她还不慕权贵,压根没提给唐宛宛换个座位的事。
以前唐宛宛是个三品大夫的女儿,在这学堂中出身算中下的,不算打眼,成绩差一些也就罢了;可如今她都是陛下的枕边人了,都是有金册的贤妃娘娘了,这代表的可是陛下的脸面,却还要坐在教室倒数第三排,唐宛宛直想捂着脸。
一整个上午都战战兢兢,生怕被苏夫子单拎出来问问题,这若是答不上来,比以前更丢人。
以前唐宛宛上课时不时地走神,有坐在前面的同窗们挡着,趴在桌上眯一会儿也不怕夫子发现。今天抬头挺胸坐了一整天,别提有多累了,只能立誓今后刻苦读书了。
晏回给她指了两个女子做近侍,名为谨言和谨行。这二人原是金吾卫出身,去年做了帝王暗卫。此时两人站在唐宛宛身后,跟整个课堂里的女子都不一样,仿佛是两柄收在鞘中的尖刀,冷不丁地能割伤人似的。
学堂里不少姑娘都趁着苏夫子低头的瞬间回头瞧她俩一眼,待谨言和谨行如鹰隼一般的目光直射过来,又飞快地缩回脑袋去。
谨言和谨行瞧得好笑,都是刀尖舔血的人,这些同龄的姑娘在她们眼中就好像精心侍弄出来的花,仿佛轻轻碰一下就会坏掉似的。别的姑娘把她俩当怪胎一样打量,她俩亦是如此,瞧这课堂还有这么一群涂脂抹粉的姑娘也是有意思得很。
谨行正这么走神,却忽然觉得有人戳了戳她的肚子,下意识地一把攥住了来人的手。下一瞬便看到坐在她身前的唐宛宛疼得直嘶气,忙松开手请罪:“贤妃娘娘没事吧?”
唐宛宛摇摇头,指了指墙角的两张空桌子小声说:“你俩坐那儿去吧,一直站着怪累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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