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心道怎么不见哨兵示警,当下也顾不得多问,跟着傅山狂奔到议事厅去。
是时天色已黑,议事厅中点起了两盏碗口大的油灯,惠登相居中而坐,两边是五名指挥和马上飞。桓震匆匆进来,与各人打个招呼,便在惠登相右边下手坐了,傅山坐在桓震身后。惠登相扫视众人一眼,沉声道:“探子来报,官兵现在十五里外,即刻便到山口!”桓震一惊,没想到官兵来得这样迅速,忙道:“山口的陷阱可曾预备?”原来自从上次官军打山之后,桓震为防万全,便令人在山口冲要路段挖下陷阱,过天军中官兵人人都知陷阱分布,不至于误踩,外人贸贸然闯来,却必定陷下去无疑。马上飞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以兄弟看来,官兵大约早已知道那陷阱的分布,说不定手中还有一张详图呢。”
桓震大惊,脱口问道:“你怎知道?”马上飞怒道:“我怎知道?”瞧了惠登相一眼,道:“我还知道那张详图,便是桓军师手绘的真迹!”他此言一出,厅中众人个个大惊失色,五名指挥之中,左营指挥吴天德平日与桓震最是交好,当下直跳起来,戟指指定了马上飞,骂道:“俺把你爷爷的!便是天下人都降光了,军师也不会降!”桓震心中稍感安慰,一手虚按,道:“吴指挥,你且归坐。咱们听马大哥怎么说。”说着转向马上飞,问道:“马大哥,你说在下交通官府,出卖弟兄,可有甚么凭据?倘若无凭无据,那在下可不敢担这个名头。”马上飞冷笑道:“凭据么?那自然有的。”说着在怀中一掏,取出一张纸片来,丢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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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回 兄弟
一时之间,厅中八个人十六只眼睛,一齐盯在那张纸上。只有马上飞一人两眼望天,手指轻轻叩着茶碗边缘。桓震便要弯腰去捡,却给傅山一把拦住了,说道:“若让军师自己观看,相信马大哥必不服气,是也不是?”他问这句“是也不是”,虽是指明了问马如飞,眼睛却瞧着厅中众位指挥。他与桓震本是结义兄弟,桓震还是居长,此刻竟然称呼他“军师”而不是“大哥”,明眼人一听便知道是已经对桓震起了疑忌之心。
马上飞干笑道:“那又何必?马某却相信桓军师是个敢作敢当的好汉子。”桓震心中暗骂他两面三刀,“哼”地一声,道:“桓某不看。”瞧着傅山,说道:“傅书记,请你念来。”傅山在军中充任掌书记之职,方才他称呼桓震军师,是以此刻桓震也以“书记”相呼。马上飞口角隐露微笑,看着傅山俯身拾起那纸片,轻轻打开,读道:
“二更二点,北台山口。桓。”
傅山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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