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面容俊雅; 一贯都是温文有礼,此时倒也显出几分少见的难堪来。可是即使顶着许皇后那如若有形的目光; 他也仍旧是梗着脖子不肯认错:“这一回确是意外。”
他抿了抿唇,仰着头去看许皇后; 下颚弧线显得有些紧绷:“二弟总是对我不服气,事事都要与我作对。从小到大,我不知让了他多少回; 可他偏还要蹬鼻子上脸,一次次的欺到我头上……就像是这一回; 那只白狐明明是我先发现的; 可他却偏要与我抢。我……”
话还没说完; 许皇后已把自己手上的那一盏热茶全都倒在了太子的面上。
滚热的茶汤烫的太子面皮发红; 茶汤一滴滴的从他面上还有发尾滑落,零碎的茶叶和姜丝就贴在太子的衣襟上; 使得太子的形容一下子狼狈起来。
玉瓷茶盏摔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碎成薄如蝉翼的几片细瓷片,映着水光和太子那既错愕又惶恐的神色。
许皇后却很平静; 她抬起双眸看着太子那被热茶烫红的面庞,淡淡的问了一句:“现在你清醒了吗?”
太子的眼皮不知是被烫红了还是真的红了,他低着头,喉结上下动了动,哑着声音道:“……我,我记得母后有条极喜欢的狐皮围脖,是父皇当年猎来的白狐皮制的,只是去岁被二娘和五郎不小心烧了一大块,一直很可惜。所以,我才想着趁着这回出来猎只白狐给您做围脖……”
许皇后盯着他那张年轻俊秀的面庞,想到那些母子间的旧事,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水光,然而,她还是狠了狠心,沉着声音,一字一句的道:“难道我就真缺了那一条围脖,要你去和二郎争这个?现下闹成这样,就算我真得了你送的狐皮围脖,你觉得我会高兴吗?”
太子怔了怔,他仰着头去看许皇后的面色,忽而咬住了唇:“我,我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叫母后和父皇高兴。兄弟几个,只有我是没满十岁便搬出宫独住,一个人在东宫的时候只有乳母陪着我,就连想父皇和母后了都不敢与人多说几句。二弟他们也总是要与我争,我已经努力想要做个好兄长了,可他们总不服气,事事都要挑衅,一点小事便要与父皇告状。就连父皇,他心里大概也对我失望极了吧……”
“傻孩子,”许皇后看着他那茫然的神情,心中又痛又酸,叹了口气,伸手从袖中抽了一条帕子来替太子擦拭面上的茶水,轻声道,“你是我和你父皇的嫡长子,是大周的太子啊。”
许皇后垂眸看着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语声渐渐软了下去:“当年你父皇常年在外征战,而我却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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