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儿后背的手几乎没有停歇过。
正半梦半醒间, 忽然听见外间有人窸窸窣窣在说话走动, 她下意识凝神去听,就听见了句“王爷回来了”。
一下子人就清醒了,她穿了鞋下床,软底绣鞋走路轻盈无声,踏在柔软的吉祥如意莲花纹深青短绒地毯上是一点动静也无,外间的人没有惊动半分,依然在低声说话。
许妈妈昨晚就睡在白侧妃的卧房外,被珍珠心急火燎地叫醒了,“王爷把徐氏从静园里带出来了!”
“徐氏怎么样了?”许妈妈压低了声音问。
“好着呢,被王爷带回书房安置了,”珍珠没好气地,徐氏若是有事书房肯定会叫大夫的,却静悄悄地没有动静。这次难道就这么算了?徐氏都没吃到苦头呢!
许妈妈也顿足,“可惜!”
“可惜什么?”白侧妃突然打开槅扇,许妈妈话里的未尽之意,让她心底生出一股寒意来。
许妈妈没想到被白侧妃听了去,假装平静道:“老奴只是可惜徐氏被放出来了。”
白侧妃却不信,她又问了一次,“妈妈,你做了什么?告诉我!”最后三个字已用了十分力气。
许妈妈和珍珠见瞒不过,只好老实招了,许妈妈开口道:“也没甚么,我只是买通了静园一个婆子,让她在徐氏饭里下点巴豆。”王爷在徐氏屋子里连着留宿两日,背地里说她们沉香园什么的都有,她气不过才是和珍珠商量着叫徐氏吃个教训,反正徐氏进了静园,八成是出不来了。
哪晓得这回王爷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迷魂汤,居然亲自去把徐氏接出来了。
珍珠点头作证,“我们也只是想让她吃点教训罢了。”最好是王爷回来的时候,徐氏形容憔悴,耍不了狐媚子手段。
“糊涂!”白侧妃长叹一口气,可许妈妈和珍珠都是为了她出气,她又说不了她们重话,只盼无人发现她们做的手脚了。
然而天色刚亮,王承恩就带着人到了沉香园。
“王公公所来何事?”白侧妃在中堂见了王承恩。她看见站在王承恩身后几个身材粗壮的仆妇就知道情势不妙,掩饰般地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茶。
珍珠端着茶请王承恩落座。
“姑娘客气了,”王承恩摆摆手笑笑。珍珠见他不肯坐,只得干站着,心里是七上八下。
就见王承恩睁着一双小眼睛,对白侧妃拱手道,“还请侧妃见谅,奴婢这才来是奉了王爷命令,调查珍珠和许妈妈下毒谋害徐夫人之事的。”
珍珠端着茶的手一抖,滚热的茶水泼了她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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