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摆他们孙子的满月酒呢。”
熊孩子说话不留情面,更不会想到这里头有大嫂王氏的缘故,啧啧道:“不就是碎了两个小碟,就凑不成一桌席面了?敢情咱们家家宴赶得上皇宫的大宴了,要摆上百八十道菜?你这刁奴定是欺我二姐不知道这个掌故,故意难为她吧。”
被八岁的小主人一顿数落,管事娘子面目赤红,她原本生的有些黑,黑加红,整个脸如同快要过期的猪肝,嗫喏不知如何应答——沈家姑嫂面和心不合,四小姐天真浪漫看不出来,她们这些人精那会不知呢?虽说如今是二小姐现管着家事,但王氏主持中馈多年,余威和余恩均尚在,不需要王氏刻意交代什么,总有些像管事娘子这样的钻营之辈欺沈韵竹年少不经事,故意使绊子,以讨王氏的欢心,说买不到好鲥鱼的采买如此,她亦是如此。
前年沈韵竹还是闺阁小姐,那里留意道这种琐事,如今当了家,虽有忠仆周嬷嬷帮衬着,也着实有些力不从心,离婚大战加上管家诸事不顺,早已不是一个月前那个欲语先羞、娇滴滴的待嫁新娘了,所以沈今竹刚道出实情,沈韵竹便将手里半盏酸梅汤在案上重重一搁,冷声喝道:“竟敢如此欺瞒!沈家是容不得你这个样的大胆刁奴!”
没想到撞到枪口上了,管事娘子忙跪地磕头请罪道:“奴婢并不是故意欺瞒,奴婢今早开了箱子,数量确实不够,没想到还有其他箱子装着同样的甜白瓷。”
王氏轻飘飘接过话,“你一个管库房的,库里有什么心里不清楚?账册上没写明白?偷懒耍滑闹出这种乌龙来,差点耽误了家宴,你可知罪?”
管事娘子忙借坡下驴道:“奴婢以前是厨房上的,刚去了库房不久,出了差错,请大少奶奶和二小姐责罚。”
王氏长眉一挑,侧身问沈韵竹:“二妹妹,你看?”
你做好人,让我出头做恶人,沈韵竹紧了紧隐在衣袖下的拳头,面色几经变幻,最后摇了摇手中的芙蓉纨扇,轻松说道:“我不过是代管家务,等大嫂病好了,对牌和账册都是交还的,大小管事以后还是要为大嫂办事,怎么处置这刁奴,我听大嫂的便是。”
这丫头上手倒是挺快,看来以后不可小觑了她,王氏说道:“今日乞巧节,见血不吉利,板子就免了,革你半年银米,回厨房做帮厨,你可认罚?”
只要不被赶出去就行,去厨房打杂怕什么,横竖等大少奶奶病好,重新管家了,我还能有出头之日,管事娘子磕头认罪退下。
沈韵竹告辞,沈今竹跟着站起来说道:“我要回去做功课了,大嫂你好好养病,明日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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