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卜、崔、莫三人也与一行人打过招呼。
而说话的人,正是医院的院长,苟无患。
襄荷一看各院院长都来了,心头便暗道糟糕,尤其当看到苟无患也在内的时候,脸色也不由像宁霜一样“刷“地一白。
说过这话,苟无患便上前来把住宁霜脉搏,又查看了下他眼睛苔色,随即便放下宁霜的手,吹胡子瞪眼道:“你既有这病还来爬什么登天梯?!不知道你这病不可劳累不可心绪过激么?方才是不是犯过一回病?算你命大这次没死,下回能不能这么好运气可就说不准了!”
“哧~原来如此。”崔实顿时恍然大悟状,兴奋地朝莫问荆道:“莫院长,我看定是这儒生有病不能负重物,才让这女娃来背书篓,什么前几日所赠,什么考农院,都不过是这女娃扯的谎,小小年纪就这么满嘴谎言,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恨方才襄荷害他出丑,因此最后还不忘再踩她两句,只是再不敢说什么“心性淫邪”,便只好拿撒谎说事儿,反正这也不算污蔑。
说完这些,他便洋洋得意地看着襄荷。
他如此得意不是没缘由的,只看周围人的反应,便知大半人都信了这个说法。
只因眼下也只有这个说法最符合逻辑,看上去也最像是真相。
这当然是真相,但襄荷能认么?
难道挣扎一番还是逃不了宁霜被处罚的命运?
她看向宁霜,便见他眼里已满是绝望。
她赶紧低下了头:那绝望刺地她眼睛发疼。
旋即眼前忽而变得阴暗起来,她抬起头,便见卜若地那如老农般苍老的面孔,他蹲下|身,视线刚好与她平齐。
“丫头,我认真问你,你是否真的想入农院?”
还未等襄荷回答,崔实顿时又笑了起来,弯着腰捂着肚子,一副怜悯状看着卜若地:“我说卜山长,你莫不是想招生想疯了?即便连四十人都招不满也不用想招个乡下丫头吧?招她做什么,拎锄头还是挑大粪哪?若是这样倒好办,山下好几个村子,村夫一大把,入了咱们书院可是每月有米粮供应的,说出去农院要招人挑大粪发米粮,肯定有一大把村夫来报考,而且准保能把活儿干得比这小丫头强。就是不知你们农院是不是入学考试也只考拎锄头挑大粪?虽说你们农家没什么典籍,但也总得做做卷子吧,这小丫头识字么?你可别说您真要考她拎锄头挑大粪,传出去丢咱书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