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寡敌众,王师却首先发动了攻势,究其原因,是天子自以为掌握了必胜的法宝吧。我没有参战,但是站在彤镇最高的望楼上,却把整个战局看得清清楚楚。双方才一接触,就见王师阵中突然腾起一道乌云,很快就遮敝了整个天空。战争在巳时初刻展开,可是眨眼间,四周围黑暗得仿佛深夜一样。接着,迅猛的狂风,夹杂着无数冰粒向我方卷来。我在望楼上都受到波及,虽然急忙用袖子挡住面孔,仍然被刮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王师阵中,一定有高明的炼气士存在,并且一定是本有宗门的,我可以立刻断定。但那也不过很短的一段时间,王师还没来得及趁势发起总攻,突然间,风势减弱了。我谨慎地挪开衣袖,向本方阵中望去,就见阵中央的一辆四马战车上,一个披散着长长的头发,全身黑衣的瘦削老人,正张开双手,仰天长嘘。一道强烈的白光从他口中喷出,直透霄汉,眨眼间就驱散了漫天的乌云和肆虐的风暴。
那一定是元无宗门的达者深无终了!虽然以前没有见过他,但此时此地出现在我国的阵列中,并且能够运用如此令人瞠目结舌的惊人道法的,除了他还会有谁?我愣愣地望着他在空中飘拂的乌黑长发,几乎忘记观察战局的发展……
其实,此后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发展。敌人被深无终的惊人道法吓破了胆,我军一轮冲锋,就打得王师横尸遍野。天子似乎也受了伤——传说如此。
我没有参与这场战斗,但是悲剧性地参与了接下来的战斗。就在我刚松了一口气,从望楼上爬下来的时候,突然父亲乘着两马战车在彤镇边上出现了。“点集你的家臣,快跟我走!”他远远地呼唤着。
“要追击王师吗?”我自告奋勇地为父亲驾车。“不,家主他们去追击了,咱们要趁现在奇袭敷城,”父亲板着面孔,眼望前方,“把国境向前推进。彤镇附近的地形还不够好,但如果拿下险要的敷城,面对王畿方向的防卫就可以无忧了。”
敷城是衷国的边境城市。衷国的始祖衷铭公,在史书上被夸奖为鸿王最英勇无畏的儿子,但他的后人,现在只统治着不足两万的人口,领地被压缩到只剩区区三百里。此次王师来伐,衷公也参加了,趁他逃向自己领地的时候,追击并奇袭攻取敷城,确是一着妙棋。
我们共有六乘战车,两百多名骑士,用来袭击敷城绰绰有余了。在接近敷城的时候,我们追上了衷公的败兵,厮杀一场,杀伤近百名敌人。再往前,道路越来越难走,我们只好放弃战车,上马进击。“你的御术还可以,骑术却实在太糟,”父亲看到我伏在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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