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不应该清醒的时候清醒,只会敲响自己的丧钟。
即使作为守门的忠犬,也应该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大声吠叫,而什么时候应该闭上嘴巴。一两个窃贼偷入主家,当然叫得要多大声就有多大声,把他们吓跑就好了;但如果闯入大门的是明火执杖的强盗,那还不如悄没声地赶紧冲入内堂,咬醒主人为好。苹妍还不如一条聪明的狗——但也许因为,她自以为那些强盗出于怜悯和喜爱,不会伤害狗和狗的主人。
在嫁过来一个月以后,她终于发现了彭国的铁质武器数量惊人。
“彭国根本不产铁,你哪来那么多铁兵?莫非,你暗中和威人交易?”
原本最初的询问,带有偶然和随意的性质,如果她不再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本来也不会有事。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她聪敏的天分显露了出来。
我并没有刻意隐瞒和鸿王的交情,只要这种风声不传入鹏王那只蠢猪的耳朵里去就好了——其实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样?他现在还没有空闲来对付我们。苹妍既然注意到了这件事情,并且大概柏人的族灭给她的刺激是如此之大,因此很多蛛丝马迹就很快被她串合了起来。女人的想象力本来丰富,何况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她似乎对这事实完全不能接受,她冲我大发脾气。
所谓爱之深,便责之切吧,我没有预料到两人间的冲突会这样快就爆发,并且一发不可收拾。我以前只是把她当成自己的情人,或者他国的君主,或者自己将要使用到的棋子,而现在她变成了我的妻子,我正在费尽心机计划着怎样夺取苹氏贵族之心,疏忽了因应情境和身份的改变,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将产生大幅度偏差,不能够再用旧时的计谋去玩弄对方的心了。这是我一生中很少的错误之一,但好在并非不可收拾。
苹妍和我大吵了一架,竟然冲出门去,跳上一辆战车。家臣服庸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她挥起我的铁剑来,一剑中肩,砍翻在地。看到这样的情景,我愣了一下,但立刻醒悟过来——如果她只是驾车在野外奔驰一阵,以消解胸中的怒气,还则罢了,如果她就此冲回故乡去,问题就严重了!
我苦心编织的计划,收取西方九天十四将的计划,也许就会因为这场夫妻间的纷争而化为泡影。再小的可能性,再小的纰漏,也必须立刻将其抹杀掉,否则我和鸿王的梦想,就会遭受极大挫折。我立刻顺手从墙上摘下弓箭来,也跳上一辆战车,随后追去。
虽然起步较晚,但出城不到十里,我还是追上了她。我族是最早使用四马驾车的民族,而苹人则会者寥寥,包括苹妍。虽然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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