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的单身教师,他们一般一人住一个小套间。这种特殊的单人套间,整个地只有两间房,没有任何别的厨卫设施的,他们爱人或其他亲属来校时不必另外再安排地方。上层住的是像罗大鹏这样的“王老五”光棍汉,他们一般每人住一间。和罗大鹏紧邻的是刘福昌。他们的楼下,就是老屈头,他早年因为放置蝴蝶标本而破格享受一人独占一套的优厚待遇,他那套房因此曾经一度被雅称为“蝴蝶馆”。
老屈头家杀鸡宰鸟的声音惊动了他楼上的这位名人,那声音直直地钻入了刘福昌那耗子一般灵敏的耳朵。他从楼上三步二步下来,如一只水桶不声不响就滚进了“蝴蝶馆”。
那儿如今当然早没了蝴蝶,外间是厨房兼客厅并做吃饭的地方,里间只有一张占了半个房间的大木床,旁边临窗是一张条桌和木椅——是办公写教案批作业的地方,剩下不宽的地方刚够放一张小小课桌两张矮凳,刚够娃娃们学习用。全家四口人睡在一张床上,娃娃都十六岁了,怎么睡,有人看见说他们家睡觉全是横在床上的。
刘福昌见到老屈头一个人正坐在里间那张大床边,就着放在条桌上的山珍野味美美地喝,黄脸婆舒心惬意地坐在一旁看着,娃娃们都不在。
“来了?请请,快请!怎么样,来一口?”
“哦——不!不!不!我不会喝的。”
“有事要我帮忙吗?”
“哦——不!不!不!我随便走走,你只管喝酒,只管喝酒!”
“还是来一杯吧?”
“哦不不……屈教师,您这鸟……全吃了?”
“是呀,全吃了!”
“那……事情都解决了?”
“解决了!”
“……”
“……”
二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深一句浅一句地对答着,老屈头一人照样深一口浅一口地饮。
刘福昌是个全校有名的大好人。他逢人面带微笑,为人热情大方,异常地谦逊、随和,人缘极好;他作风严谨,艰苦朴素,爱护集体,助人为乐……总之,他是一个无论在领导心目中还是在大多数老师们眼里都吃得开的极得人心的人物。每年的年终评奖,优秀和先进大都少不了他的份。他常年穿一身褪了色的蓝的卡中山装,领口的风纪扣从来没有解开过。一到冷天,他一件军大衣从孟冬穿到季春,从未见他洗换过的。一般每天下班回家,只站立门口用一条干毛巾噼噼啪啪地抽打一阵,算是清理干净!有人近距离看过他的那件军大衣,上面厚厚一层油渍光光亮亮的,如同一层铠甲!
刘福昌长得墩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