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次进城,都会记挂着那位为白猿献身的护林老汉,记挂着他遗下的孤儿寡母。他们给他们家除了送一些老屈头需要的标本以外,还经常送一些生活必需品,诸如苞谷、山薯、土豆、白菜、萝卜、瓜果一类,每一次都是一只只沉甸甸的蛇皮袋子装得满满的。老屈头依旧情注大山里的朋友们,他依旧受山民们的景仰和爱戴。只是谁也不再提起护林老汉和白色猿猴的事儿,那是一段流血的记忆,记忆的坟茔,不要轻易挖掘它!
老屈头第一次走进马校长家,也是最后一次走进马校长家。从那以后,他真的再没去过。虽说那栋小楼近在咫尺,他甚至连看也不愿再看一眼的。
他永远忘不了在那过后第三天的全校教师会上,宋书记那种不指名的批评:我们有些个老师,思想意识差到何等地步,竟敢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向领导送礼行贿!幸而我们学校的领导一个个都是久经考验的老同志,他们经得起任何不正之风的考验,顶得住任何歪风邪气的侵蚀。要警惕啊,同志们!我作为学校专门负责政治思想工作的党支部副书记,无论是代表个人还是代表组织,面对我们学校出现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我都为此感到气愤。因此,今天在这儿我要再一次重申我们的纪律:我们不能容忍这种不正之风在我们学校再次出现,决不允许这种腐蚀我们灵魂的资产阶级腐朽而又反动的贿赂之风在我们学校这块净土上蔓延开来,不能让我们光荣的人民教师在这种资产阶级泥坑里堕落下去……老屈头如坐针毡,恨不能找条地缝钻了进去!宋书记慷慨激昂的演说仍在继续,他只好低了头装聋作哑装打盹装瞌睡装熊装孙子,生怕有人看出他来。那是比做贼还丑一万倍的事儿!
老屈头这一回不再喝闷酒,他让那黄脸婆子给他将那本来准备第二次再找机会送去的一只水鸡七只斑鸠(因为当时送去时放在一个角落里被闷在那里时间太久死了一只)全给铛了用大火煸炒了,里面加黄酒加葱加姜加一切能加的佐料,香香喷喷地端来桌上,将那瓶素有新疆茅台之称的“伊犁特曲”盖儿打开了,一个人美美地享受!
酒喝了一半,有人来了,是刘福昌。
刘福昌是学校一名普通教师,是老屈头楼上的一位邻居,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但熟悉内情的人知道,此人非同小可!
第一章(5)
东江二中的住房不怎么宽敞,除了几位校领导,甚至可以说非常紧张!一些教了多年的老教师,成家好几年也分不到房子。在校长办公室小白楼的前边,就是这一排教工宿舍,这里下层住着刘怀中老师等一些家属不在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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