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要懂。」
「什么跟什么。」
「你忘记你的出生了?何仁是育幼院,我们是孤儿。」
「所以呢?」
「所以,在学校,就是会被笑没父没母没人爱,就是会被当成病菌别人看都不想看你一眼!远远的就说好脏好脏不要接近他!这种精神折磨跟肉体伤痛,你选哪个?」
这么一个解释像极了原子弹,炸得千璜翻天覆地。
隐隐约约,有个极为清淡的记忆从脑中飘过。
她那时,只有八岁,是刚上小学的年纪。
别的同学开口闭口就是爸爸妈妈,一堆我爸说我妈说如何如何的,而她口中说的,是「父亲」。
似乎有同学曾问她问什么是「父亲」,她如实已告,说自己是孤儿,没有爸爸妈妈,然后,换得了对方一个怜悯的神情外加一句──
「嗄,你好可怜喔,没有爸爸妈妈,难怪你不能穿漂亮裙子。」
那时候的她,听到这么没心没肺的同情,大概也是有点生气的,可是她没有放在心上太久。
因为她有姊姊,有信玖,她回到何仁的生活,无比快乐,压根儿不需要把这点小事记在心上。
可当时的姊姊,是十六岁,高中生的年纪。
再难听的话,再莫名其奇妙的排挤,想来她早已千倍百倍地承受过。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傻傻地忍受「父亲」所做的一切。
她不过只是在尚未成年的自己仅有的世界中,勉强选择一条能够接受的道路,苦其心志地,承受这一切。
而她,小小年纪的她,什么也不懂,天真愚傻地接受姊姊给的庇荫,一转头,再把姊姊苦心维持的归宿搞得分崩离析,美滋滋地享受养父给她的新生活。
这怎么能让人不生气。
理解的瞬间,千璜哑口无言。
柳妍却不愿太过纠结于此,三两句便把这段过去画下句点。
「我们跟他们不同,从出生的那刻起,就不同了,这是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的不同,如果父亲能为我们打造一个没有纷争的「内侧世界」,一点痛而已,为什么不能忍耐?」
意识到从前的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千璜无法控制满腔的罪恶。
精神折磨和肉体伤害,选哪个?谁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只有,那时自以为是的正义,跟这些年pha口口声声说着要保障精神病患权益而出发的行为,简直如出一辙,偽善到了极致。
孤儿院,精神病患,或者其他与寻常人有异的标籤,总存在某些隐而不见的歧视,能活活把人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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