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很久没那么好了,只略施淡妆的脸庞显得年轻,金棕头发精心绑成麻花辫垂在单肩,在紫色小礼服上达到巧妙平衡。
「在想什么?」
「想家。」
她放下酒杯,仗着几分醉意把他的脸压在肩窝,手摸着西方少见的黑发,东方发丝是圆型的,入手感觉很韧,和他们民族特有的固执相呼应。
「以前有个朋友去过那里贸易,说台湾全岛跑满梅花鹿,特有种也都很有趣。」
「在我出生前好几十年就没有梅花鹿了,特有种要山上才有,我是海港长大的。」
「这样啊……台湾变迁真快。」
「我们算很年轻的国家,也没有什么特别强的地方,很难被记住吧。」
「我说,虽然是我叫你留下的,但你有意愿待在这里吗?」
「暂时会待在这。」
细手放下酒杯要碰他脸颊,他只是静静闪开,手指抓紧衣服。
「你还得多休息,回去睡吧,我想继续喝。」
「夫人晚安。」
夫人常常出门,但总是快快就回来了,今天不知怎的直到半夜才结束,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源立在意也没法多问。
该和她道个晚安吧。在夫人房间廊前徘徊,始终拿不定主意。
半掩的门透出光,隐约能听到夫人和管家说话,两人声音压得低,又不像是说中文,源立不清楚内容,好像是管家在囉唆,夫人则感觉很累了,口气凶又不耐。
窗户不太密封,薄睡衣外罩有点厚度的浴袍没什么好算保暖,冷风吹得源立身体凉透,他重新把腰带打紧,好像这样就能挡掉寒冷。
「啊,林先生,夫人刚好想找你,我还担心你要是睡了怎么办。」
走出夫人屋里的管家并没有关上门,嘴上说的是这样,源立却觉得他早知道自己在门外。
这还是源立第一次进到夫人卧房,先前顶多在书房,他小心翼翼的,不去多看什么。
「您怎么了?」
好臭,夫人横躺在单人沙发上,灰眼对着天花板,像在看着不存在的天国,面容有点恍惚,一股不寻常的恶臭从她的身上散出来,衣服上有燃烧的焦味。
「您抽了什么?」
臭味感觉是从体内呼吸出来的,烧焦味则是保持在她的右侧,源立伸手抓住她宽大衣袖藏着的右手,一枝烟管掉到地上,里头残留有鸦片混合大麻的味道。
「源立,源立真是个好名字,和你一样乾乾净净的。」
「夫人?」
「不用叫我夫人,那是给普通人用的,源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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