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子光宗耀祖,而老爹也一直以光宗耀祖为己任的,可是……”
她住了嘴,他也没有催促。天空中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清凉的感觉漫延开来,周围雾蒙蒙的一片,看起来就像是江南烟雨景色。
歇了几分钟后,她才继续说下去:“后来我和妈搬来曲金,好笑吧,妈说他在这里服刑,见他方便。亲戚也大多离开了村子,外婆早逝,外公也在几年后去世了,再后来,村子也没了,一切都变了。”
这些叙述虽然平淡,可他却听出其中的苦楚:「你那时候多大?」
“出事时是六岁,七岁搬来曲金。”她平静地讲完,嘴角又弯起嘲讽的笑容,“我小时候可是家里的公主,村里也是。谁都知道我是村支书家里的千金,老爹虽然万般不好,可居然没有重男轻女,而且宠我宠得没边,我六岁前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人会对我说个不字,这在那个年代的农村绝对是奇迹。我那时候就是村里的霸王,不要说孩子,连大人都不敢惹我。有一次我看一个大姑娘穿新衣服妒忌,就用剪刀把她的衣服全剪了,一边剪一边还不许她哭,事后她家人居然还来向我陪不是!好笑吧?”
他没有笑,因为他知道,她的话并不仅仅是炫耀,他问道:「后来呢?」
她的微笑消失了,语气中重新充满了浓浓的无奈:“我爹进去时我才六岁,什么也不懂,还和以前一样在村里称王称霸,但……我记得那个被我剪了衣服的大姑娘,后来专门带着一家兄弟找到我,把我的头发衣服全剪了,再把我推进粪坑里。要不是那个粪坑浅,恐怕我也不可能在这里和你讲话了。”
虽然知道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且又事出有因,他还是觉得愤怒不已。他知道这是偏心,可他做不到公平:「大人呢?没人阻止吗?」
她淡漠地道:“她家大人在不远处看着我掉下去了,过来看了眼就把自家姑娘带走了。后来我自己爬了上来,到现在我也记不得是怎么上来,穿过整个村子的。所有人都远远地看着我,有些以前被我欺负了孩子扔石头。我到家时全身都是伤,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突然笑起来,“这下子你该知道为什么我高中时不怕别人扔橡皮了吧,石头可比橡皮硬多了。”
他想说些安慰的话,却说不出来。
“老爹的事当时我不懂,但有点是明白的,过去的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以前并不是别人打不过我,别人只是不跟我打而已。”她的声音里掩藏着深深的波动,“那种感觉,就像是……从天堂突然掉进了地狱。现在想想也不怪别人,有因就有果,我那时候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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