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曾经那个在浣城赌场中风生水起后来又被令贤臣连根拔起的大家族。
颜生确实是不准备报仇了,但是这也不代表她要当一个好人。
——他令家,也欠她颜家良多。
本是这样想,却突然想起去年卿憩中阿药对她说过的那段故事,便不受控制地出手杀了那最后一个黑衣人。
她又想起,自己那时与阿药信誓旦旦地说就算她给她讲了这个故事,她也绝对不会对这两兄妹心软,但现在,又是如何。
原来,万事,皆不由心的。
七一章
令钟辰迷路了。
酉时,天微微偏暗,燎出几朵淡红色的云彩。当她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一座山脚下。
令钟辰的脑袋是像要腾空一样的眩晕,左肩的伤痛已经成了麻木,她只是一味地拽着衣裳站在原地仰头看天。然后,她慢慢蹲下身子,用一只手轻轻抚着少年的面庞,他的眼紧闭着,那剑虽是没有穿透自己的心脏,却从令贤臣的背一直穿透到了胸前,胸前的鲜血先前已经被令钟辰止住一些,现在已经凝固了,变得微微有些发暗。
“哥哥,别走,别走好吗?钟辰带哥哥去寻大夫…… ……”这句话,她轻轻重复了三遍,复有缓缓站起来,因失血和肩伤让她一瞬间有些踉跄,她扶住一旁的树干深吸一口气,拽起衣裳绕着山脚往后面走。
亥时的时候,她终于在山的另一侧找到了一座小镇,这里应该已经超出了猎区的范围,只是山脚下一个平静的小村庄,已经入夜,所以家家都关了门,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偶尔传来几声鸟叫,也是睡衣朦胧的。
令钟辰拖着马鞍走上街,借着九月明亮的月光看见不远处一张飘扬的“医”字,她顿时狂喜,本意透支的身体不知何处又来了力量,她抓着衣裳,拖着马鞍走过去,将令贤臣放平稳了,然后想要上阶梯去敲门。
然而,她已经累得无法将脚抬起,绊在了石阶上,人重重栽下去,然后是膝盖骨碎裂的声音,疼痛又一次袭遍了全身,让她几乎要昏过去,她咬了咬牙,用手肘撑着石阶,仰头看了看门边飘扬的“医”字旗,一步一步艰难的——爬上了阶梯。
她开始敲门,里面的人似乎是睡着了,她敲了不知道有多久,终于有人来开门。
门里透出的隐隐微光似是希望一般照亮了令钟辰的眼,开门的是一位灰发的老人,他一开门就吓了一跳,慌忙去扶地上的令钟辰。
令钟辰却突然抓住了老者的袖子:“你救救他,求你。”
老者抬头看向她身后,见似乎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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