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
我睡了整整一年,做了很多梦,梦里有大片大片的阴霾,拨开厚重的阴霾,我看见那个少女如花的笑颜,额心一点朱砂红似血珠,她每次都会对我说一句话: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没有做梦的时候在别人看来我依旧是睡着的,但是我什么都听得到,我可以听见阿言对我说的那些话。
我醒来的时候,我看见阿诺的眼里挂着泪珠,很美,真的很美。
她说,阿言,阿言,你终于醒了。
然后阿诺手忙脚乱地去厨房拿东西,我坐起来打量了一下,这间房子很小,小得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还算整洁。
阿诺用左手还不大习惯,时不时碰翻什么东西,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从厨房里端出来泼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办完的米粥,十分讨好地端到我面前来,两眼水亮地看着我。
我皱眉,难道她一直都是这样吃东西的?
阿诺见我皱眉,似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有些娇憨地低头扭了扭衣带,小声道:“我左手用得不大利索,常常是拿米到隔壁王婶让她帮我做的。”
阿诺同我讲,她不会下地干活,于是便抓鱼来卖。
阿诺会认各种各样的鱼,然后讲给我听,让我也学着,她说,这些本领,都是以前和我一起流浪的时候学的。
我醒来以后,阿诺就更加忙了,我常常看着她别扭地用左手做事,回过头还要笑着说,阿言,你看我是不是进步很大。
阿诺说,这个国家叫做雁北,四季里有两季都在下雪。
她说,阿言,你从来没有见过雪,下个月的时候,就有雪了,雪是这个世界上最冷的东西,也是最漂亮的东西。
一个月以后,这里真的下雪了。雪真的很美,洋洋洒洒如同漫天飘扬的柳絮,却又装光一些。
下雪的时候,阿诺待我出来打雪仗,后来我们打累了,就坐在露天的石凳上观雪景。
我看见阿诺不停地弯腰捡起地上的雪,让那雪化在她手里然后流下去,她又去捡,她一直低着头捡。
我说,阿诺,别捡了,冷。
阿诺没有抬头,但是有液体从她的脸上滴下来落到雪地里,液体的温度太高,将雪地融出了一个小孔,她抓起一把雪,看着它慢慢化掉,低声说,阿言,我怕有一天像抓着这雪,我抓不住你了。
我知道,她害怕我想起什么来。
我伸手捧起了她的脸,然后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笑道,阿诺,你怎么这么爱哭。
她愣住,我看见冬日的阳光印着雪折射进了她的眼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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