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找她,岂不是一种认输的表现。
“不,不能这样,决不能这样!”他怎么会向一个女人投降呢?当然,他去见安琴并不是要去投降,恰恰相反,他是去征服。
“我要征服她,征服她!”这是他行动的动力,对达到这样的目的他也充满信心。但反过来想一想,他又有些泄气,“焉知不是她想征服我呢?要知道在最近的一次见面中完全是她在采取主动,我所谓的征服,说不定仅仅是她的征服,她对我的征服。”
女人总是惊人的单纯,又总是惊人的复杂,如同硬币的两面,既互相对立,又互相依存。凡是将女人简单化的男人最终都会吃亏的,这一点好像不需要特意去证明,因为生活中的例子俯拾皆是。“女人,这是世上最不可思议的动物。”他自信不会犯低估女人的错误,可他又总是在邈视女人,这自然是矛盾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身上没有一些矛盾的东西呢?“见鬼!为一个女人而*,难道不害臊吗?”
他往回走,可走得很慢。
“也许我能在路上碰见她,”他想。
完全有可能。说不定安琴回来晚了,这时刚下车,正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在街头,和所有这个时候回家的人一样面无表情。在迎面走来的这些人中是否有一个大眼睛、尖下巴的面孔?
“见到她,我该怎么说呢?——‘嗨,安琴,想不到在这儿见到你——’装出一副偶然相遇的样子倒不难,可手中的这本书怎么解释呢?总不能说:‘你看我学习多么用功,出门散步都带着书。’即使这勉强说得过去(鬼才相信),那么又扯出了一个新的谎言——散步,‘你怎么会到这儿散步呢?’是啊,我怎么会到这儿散步呢?”
“不能见她!”想到此,鲁辉加快了步子。
走过北太平庄站牌约有二十米的样子,他又停了下来,站在路沿儿上,回过头来看着一辆辆公交车吐出来的人。在这样的距离,他是不会忽视一条大辫子的。
他站了二三十分钟,然后义无反顾地回去了。
他把书扔到桌上,不相信刚才傻乎乎地在街头徘徊的就是他本人。
他在屋里来回地踱步,烦躁得像一只刚被圈进笼中的猴子。他心里反复诅咒着安琴,贬低她,侮辱她,仿佛这样很有*似的——
她漂亮吗?
不,一点儿也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