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不幸悄悄的笼罩上来。
那天深夜,我们卧房的电话铃尖锐刺耳的响起。惊醒了一直睡不安稳的我。由于我一向浅眠易惊,所以我们房里的电话到了夜里都是转到庄园的值班处,除非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否则他们是不会给转进来的。庄恒伸手去接电话,我挣扎着扭亮了灯。只听他陡然冷声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又过了片刻,他肃声道,“我知道了。”便挂上了电话。我问道,“怎么了?”他转头看我,眼睛里流露的俱是不忍和怜惜。我不安的问,“到底怎么了?”他缓缓的握住我的手,一字一句的道,“你母亲中风昏迷,情况不太好。”
霎时间,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一片空白。良久,庄恒的声音似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蕴茹,蕴茹,看着我,我在这里。”我茫然掀被下床,脚下一个不稳,跌在地上。“蕴茹!”庄恒冲过来抱起我,“摔着了没有?”我使劲要推开他,喃喃的道,“我要去看妈妈。看妈妈。”
“好好好,你把衣服换上,我叫他们去备车好不好?”我胡乱的抓起衣服换了。庄恒去打了内线回来,又拿了件大衣给我披上。不一会儿,庄园彻底的灯火通明了。我努力的定了定神,“妈妈现在在哪里?”
“养和。”庄恒低低的道。
“阿?”我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是的,养和。母亲身边的福妈说,她早有交待,如果要送院,就要到养和。”我心头发紧,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隔着重症监护病房的玻璃窗,我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母亲,泪水涟涟而下,再无法自以。母亲是突发性脑溢血。福妈说,这段时间晚上母亲怎么都睡不着,吃了安定也不管用。有时心烦起来,坐在小佛堂,一坐便是一夜。病发前,福妈正要扶着她回房。谁知才走了两步,她便晕了。“太太前几天就说,要是她不行了,就送她进养和医院,这样离小姐近一些……………。”
我心如刀绞,痛苦、懊恼、悔恨无穷无尽的席卷而来,要将我吞没,让我窒息。有人牢牢的抱紧我,是庄恒。我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襟,仿佛抓着这世上最后一根浮木。
经过全港顶级脑外科医生的会诊,得出的结论是:进行手术,醒过来的机会有5成。但风险也是一半一半。他们没有说不进行手术会怎样。曾sir说,“蕴茹,你应该明白的。”当了二十年的医生,我当然明白,不进行手术,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再不会醒过来。没有人敢做这个主,大哥沉默;逸华沉默;我沉默。我们谁也下不了手签这个字。一声苍老颤抖但不失坚定的声音响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