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顿时减了一大半。姐问什么他也便答些什么,始终保持着她不问自己就不开口的对话框式。回复到几天前的状态中,只顾着抠自己的指甲,并时而挠挠脑勺。骨碌碌的眼神,卡了壳似地,又仿佛生锈多年的轴承,被强悍地搏动了两下,偶尔来回梭动起来,既要糊乱地搜索,又得忙碌地躲避,全失了刚刚获得的活灵活现的神情。
终于好了,她也实在困得不行,实在支持不住就倒在床上去了。妈进了厨房,留下他一个人。两个人的疲倦,身和心的劳顿,姐极其想睡、他却想笑。偌大的一个家,偌大的一个屋子,现在仿佛又只剩下字为一个人了。
“出去?是的,是该出去了。可是,老爸为什么还要出去呢?”钱!他暗自思忖,痛苦如沉渣泛起,又是一阵阵地,心底都起了褶子,一股强烈地感情钳制住了自己。“是的,该出去了。”字为表现得有些愤怒,不是对别人,“这算什么?高考是自己的事,至少是自己赶赴考场的。至于结果,为什么要这么多的人来承担呢?老爸还能出去折腾吗?六月的武汉啊,火炉中的火炉!”
这么多天以来,字为醒了,彻底地醒了,但伴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痛苦,更大的歉意,却也已只是追悔莫及!他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往脸畔挂一丝笑呢?即使心如刀绞,他也应该笑一笑的,再怎么艰难,也应该笑着走过去,笑着挺过去!高考算什么?犯得上要这么随之变态吗?要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绝非一句简单扼要的叹词啊!在自己这儿,难过只是一分,但或许就足以扰得他们彻夜难眠了。自己轻轻地叹上一口气,或许就搅得他们无以适从;他绷紧的一张脸,或许他们的心竟是比横遭针锥都还要难熬啊!
字为越想越难受,越难受越是停不住地要继续想。精神又是一度的紧张,为自己的自私而愤恨,为自己的无知而悲痛,为自己的无情而忏悔,为……
只觉头疼得厉害,连日来的阴影,病魔般地纠缠不清,白天抑或午夜,不时地困扰着脆弱的他。思维就像一台机器,正走在下坡路上,却又失控、轮齿冲驰而下,注定是要作出那无谓的牺牲了。敏感而慌忙地高速旋转着,折磨着,纠缠不休。索性踩足油门,冲出去吧!
“出去吧,出去转转,兴许能好点。”字为几乎打了一个踉趄,摇晃着走了出去,轻轻地带上房门。
“妈,我一会儿回来。”像打报告似的,例行着这句简单的招呼。
“哦,早点回来啊!”一个期待的嗓音,一个期待的眼神,伫在门口望着渐去的字为的身影,她越发地孤独。白发缕缕如霜,心里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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