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好了。--多年以后打开看,竟是我名姓的生民籍。
她又说,“你是个实心的孩子,我把他交给你,你帮我好好照顾。”
我沉默不语。
她笑道,“爷是个冷心性,我捂了一辈子也没能捂热……幸而有了你。我原先不知道,只当是我无福,他待我这般我应该满足了……可后来才知道,不过是遇错了时间。”她停了下来,目光深远地看向窗外的桐树。
早蝉鸣,轻韵悠长。
春日乍寒乍暖,柳絮早已飘过,我亲自推开窗寮,让外面的暖风吹进来,她含着温柔的笑意,不再看我,“那时候我同哥哥参加月登阁打马球,他一骑裘马,纵马卷球的样子,好看极了……”
我猜想,那应该是个美丽的故事,看着她缓缓闭上的笑眼,小心地扶上薄被。
后来我知道了玳郡主被送到北匈奴和亲,是繁生的功劳,第一个想到的竟是大夫人,她会怎么想?
那时候我诞下女儿她亲自过来瞧,分派照顾无微不至。
她告诉我,玳郡主已经被送走了,你不用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不知她那时,都想了些什么。
我抬头望月,至少她没有后悔间接的帮惠郡王劫我那件事……也没有说后悔在那个错误的时间遇到他。
更不曾后悔在破釜沉舟之后,用这样的方法,让繁生记住一辈子。
大夫人总是给我带来鲜刺,如今刺没了……
繁生是因为庄亲王妃的缘故想起了她么?
我回到房中,繁生仍旧对着灯影孤坐,那样子仿佛从未动过。
放下纱帐软衾,香缭熏起,人的心也渐渐沉静下来。
我服侍着他睡了,他不主动对我说的我从来不闻不问。
不是不好奇,而是我突然有些迟疑起来。
忽然想到,大夫人说,遇错了时间。
繁生遇到我的时候已经三十……三十年足够长的有那么一瞬间,会让他对某一个娇莹婉转的女子动心罢。
繁生不恨庄亲王,即便他的父亲抛妻弃子,他恨的是那个王妃。
头七过后便无大事,只等七七法事。
我日日窝在繁生京城里的宅院里养胎,除了下葬等大礼,其他一概不用理会。第二日我见到了平日里他们常说到的栾庆--繁生在京城中的第一得力人物。
而他对我,竟也渐渐不再似之前那般爱溺。
沉重起来。
大概是有事情要发生了,我每每从繁生眼中找出沉默的隐伤,那是我不曾得到过的。甚至有时候我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