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夫君说过,历朝历代都没有皇室嫡女下嫁蛮邦的先例,公主那么多,凭什么要未央去?要是皇上不允,我王家拼死也要……”
“愚不可及,动辄就是拼死、拼死!你以为家族是什么?我王氏百年经营,虽被人在背后说是强弩之末,可还没寥落到要拼一死的地步,怎能为了未央,去胁迫犯上?未央的事你当我没有去求吗?可求有用吗?这事虽未用上谕昭告天下,可燕使已在雍州了,两国文书已暗中修订,未央远嫁,已成定局。”皇后广袖一拂,言语中怒气未平,更多的却是哀痛。未央被她拂袖力度所带,向前一扑,跌倒在地,听得更是不由放声大哭起来。
“未央。”乐歌上前搀起尚未央,轻轻为她拭泪。
“乐歌儿……”尚未央将乐歌拥住,哭得泪不可止。
乐歌从未见尚未央哭得那么厉害,她平日所见的长公主尚未央都是高高在上,明朗喜乐的。她是当今天子的第一个女儿,承欢膝下,最受帝宠,从来都是心想事成,可如今……
事后,她也听说了皇后曾跪求天子收回成命这桩事,宫里的人最善捕风捉影,都说皇后失态,帝王无情。
宁福殿的内场子前,夜凉阶冷,她那平日里矜持高贵的姨母竟重重跪下,完全不顾母仪,不顾王家贵女的身份。乐歌想,在那时贵为皇后的她也不过只是个心疼孩子的母亲罢了。
乐歌越过泪眼婆娑的尚未央,抬头去看哀伤的姨母,不得不承认,姨母老了。鬓间虽无白发,可眼中却是一片已将万事看透的空洞绝望。
管夫人的叹气声让乐歌听得心里发慌,她身在世家自然明了,母亲进宫探望的时候,也曾对她讲起,那一层最最无奈,最最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即便王家权倾朝野,也不会如管夫人所说的那样,倾全族之力去为尚未央抗圣。因为皇帝为了安抚王家,已与王家族长达成共识,王安以,王安奇,她的两位表兄,以白衣之身,一个入少府参事,一个入御林军为将。王家权衡之下,竟还觉得是好事一桩。
男子眼中,能巩固势力,带来利益这就已经足够了,至于女子幸福与否,无足轻重。
旬日后,燕使自雍州入京,求见皇帝。上谕也就跟着布告天下,齐燕结亲,永修百年之好,睦邻边境长安,开放互市,通商利民,功德无量。
乐歌佩服卫夫人的是,她果然一语中的,朝堂上,王家已得好处,自然点头赞成,可言官们也都一反常态的不吭声,没有搬出老例,也没有出言咄咄地迫着皇帝。
这番局面,不知是卫夫人私下垫下的功夫到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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