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要给她一点安慰。他目光黝深,别有心情。而乐歌似乎也忘了,男女之间该有的防备。
乐歌抬头,见湖对面,吉甫作颂,穆如清风的“涵庭”正是父亲的书房。朝局风声鹤唳时,多有朝中重臣深夜入府,包括她那位仁厚的表兄雍王。
屋舍萧条,乐家本就子嗣不盛,现在更是空旷得可怜。
阳光渐渐收拢,斜照三分,空窗、漏窗、洞门,隔而不绝。乐歌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步奔跑。身后的脚步声依然跟随着,不紧不慢。
乐歌寻到菊轩门后,是一方小小的天地,悬着兄长亲手为她扎的秋千。她为它取名叫“自在处”,还亲自写了一幅“高高下下天成景,密密疏疏自在花”的字,父亲评说写得不错。
当年的她不知有多得意。
乐歌在秋千前,用手抚摸着麻绳的粗砺。身后那男子开口道:“坐上去吧。”
乐歌摸索着坐稳,那男子已在她身后,一下下推着。裙裾在寒风中飞扬,她的手将麻绳拽得更紧,眼前却越发模糊。
许久,那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秋千就慢慢地缓了下来。他的声音如此温和,就响在乐歌耳边:“乐大人若是还活着,一定不想见你这样。”
“是,可他们已经死了,全死了!”乐歌猛然立起,狠狠地盯着那男子,怨恨之外透着提防。她不需要好意,她需要的不过是亲人安在,所有的都能和从前一样。
那男子一怔,神色渐渐平复,又变得深邃难懂。
“这是?”他眯着眼,寻找话题,用手指着揖峰轩边的小楼。这是宅院中最佳的观景之处,父亲的宠爱,让她独居高处,众星捧月。
乐歌转过身去,沿着游廊往西,像往日一样登楼。
闺楼珠帘仍在,是她吩咐婢女们一粒一粒串起来的。五蝠绣花荷包挂在门前是讨喜的意思,二叔母见着喜欢,也曾问她讨了去。
书案,妆台,盆架摆在原位,沾满了灰尘。母亲如果活着,定不会由着它们脏乱,她是爱洁之人,全身心地扑在家中,一物一饰,样样经心。
乐歌心中悲戚,似被利爪挠破,再也憋不住,蹲□子低低地哭,像幼兽一般地呜咽。模糊间,只看见那人的鞋面,鲜亮的绸布。
乐歌哭了多久,那男子就立了多久,好像浑然不存在似的。
在一个外人面前,乐歌不想再装乐家唯一坚强的存活者。其实,她本来就是个软弱的人。
乐歌哭够了,才觉得腿脚麻木。那人好心拉了她一把,用指腹温柔地为她拭泪。乐歌没有避开,竟然贪恋这一刻,有点像兄长,常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