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只听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来,王舟竟慌慌张张引进来一位姑娘。那姑娘鬓发散乱,一身粗朴灰衣,半边身子已被鲜血染红,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可怖。她跨过门槛,行动极其敏捷,飞纵到皇帝面前。白子盈见不得血,吓得连忙回过头去。耳边,只听那姑娘重重跪下,急声说道:“滇南反了、是,是邢家……”话未尽,便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连忙立起,双目盯着王舟:“韦璧呢?”
王舟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利索:“在行馆!姑娘她急着来报信……”他本以为皇帝会想立刻去行馆,正欲去备车,不料皇帝却沉声下令:“你,速去离营,让楼望、白子安来广弘殿见朕。”皇帝说罢便走,刚要跨出殿去,突然想起什么,立刻回过头来。
白子盈怔怔地看着皇帝,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地上躺着的姑娘她并不陌生,曾跟着皇后、昭仪来过清秋阁……可眼下,容不得她多想,更容不得她询问。她定了定心神,立刻召来左右:“这位姑娘晕了,你们还愣着作甚,赶紧去拿药酒来。”
皇帝深深看了白子盈一眼,回头离去,转眼便走远了。
※ ※ ※
时已亥正,月华如水。
绮雯守在屋外,虽双眼酸涩,身躯沉重,却仍双目一瞬不移地盯着内室。太医署几人进进出出,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提笔补方,她都视而不见。待医士韦正紧张地奔出来道:“姑娘,侯爷看着情形不太好。”时,她才掀了帘子,抢步奔到榻前。
榻上韦璧面如死灰,一动不动。手、足、胸膛有数十道伤痕,狰狞可怖。其中最重的伤处在左股上,长两尺有余,肌肉绽开,露出股骨,血虽已止住,却凝成一大片殷红。绮雯眼一眨,泪珠滚落,眼前只清晰了片刻,瞬间又模糊了起来。
立在一旁的副医正裘安不认得她,见她可随意吩咐侯府家臣,猜测她来头不小,又见她对韦璧极为关心,便以为是朔阳侯贵妾,忙道:“这位夫人,侯爷性命无虞,只是……”他才说罢,只觉一道深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让他脊背发凉。他头一低,犹豫着说:“就是这腿,伤及筋骨,只怕往后……走不端正了。”
绮雯惊出一身冷汗,陡然立起,腰间所佩的短刃撞在榻旁的小案上,药盏落地,发出“呛啷”一声巨响,在暗夜里听来十分骇人。
“老臣还要去广弘殿禀告皇上,告辞。”绮雯呆立许久,不知裘安是什么时候退出去的,外屋也没了声响,耳边只余韦璧微弱的呼吸声。
四周一片寂静,让绮雯恍惚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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