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水,让乐歌着实感到了几分快意,可快意之后,却又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怅惘。她心中似烧着一把火,想将对他的恨意灼灼燃尽,却分不清这恨,究竟是为了灭族之仇还是为了他三番四次的欺骗和算计。
皇帝再也忍耐不住,拍案而起:“你!好大的胆子!”
不知是激动还是愤怒,乐歌的一张脸,竟如抹了胭脂般嫣红:“往日申儿在你手中,我一言一行,都必须顾忌着他!可如今,你比我更希望申儿好好活着,用来彰显你的皇恩浩大!我再不怕你!”
皇帝一怔,随即大笑起来:“活着有壮志得偿,平步青云,也有郁郁不得志,闲散终生……人活一世,该顾忌的仍须顾忌,该怕的也还得怕!”
乐歌是聪明人,自然明白皇帝此话的意思,顿时只觉心中一寒。她生在士族,见惯了那些一辈子都不得志的勋贵,承了祖辈们留下的爵位,蹉跎空老,那是比死都还要让人难受的境遇。若为了逞一时口快,断送了乐申的人生,那她真的是罪无可恕!
乐歌既硬气不起来,却也不愿再继续软弱下去,只觉内心矛盾纠结,快要生生憋死了自己。皇帝独自喝了数杯酒,本就有些上头,此时瞧见她发髻上步摇晃斜,大半坠儿都打在额尖上。坠儿本是墨黑的蝶贝,她的额头又是极白,这一黑一白的光影摇动,竟晃得他浑身燥热起来。他几步上前,紧紧抱住她,顺势就将她按倒在榻上。乐歌未料到他会来这样一手,双目圆瞪:“你……”话音瞬间便湮没在他灼热的吻中。
他有许久没碰过她了,耐不住□似渴,迅速解开她的衣扣,将手覆在她胸前。触手间一片滑软,让他心跳如擂,目光也变得幽深起来。
乐歌双手紧握成拳,拼命地想咬紧双唇,可抵不住他舌尖的挑弄,竟忍不住“嘤咛”出声。阁内极静,这一声清晰可闻,羞惭得她无地自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腰间衣带难解,拉扯之下打成了死结,皇帝懊恼地低吟一声,改去扯她的裙裾,趁这当口她猛地一把推开他,就要冲下榻。不料衣带还在他手上,他一拽,她便扑倒在了榻边。推攘时,她摸到榻边匣盒上放着的一把削梨子用的短匕,情急之下,顾不上多想,拿起短匕对着他:“你,你别过来!”
皇帝见她泪眼模糊,鬓发散乱,还拿把刀对着自己,好像他是侮辱了她的登徒子,不由心中气极,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猛地拉近来,对准自己的胸膛,沉声道:“你若真的恨我,就杀了我!”
“你……”乐歌一时懵了,连话都说不利索。
“你不是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