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若继续上学,会花尽桑君代课教师一职所得工资,也需范永先与桑勇一年劳动所得,才能勉强维持。这牵扯到家庭收入的分配。邻里街坊因收入分配不均而打架分家,屡有发生,桑君和范永先虽认为桑勇会同意让桑葚继续上学,也欲给桑勇做一回思想工作。事实上桑勇也觉察出父母的疑惑,主动提出欲全力支持桑葚读书,直至桑葚有能力养活自己为止,因而去屠宰场上班,将所得存入银行,权当为桑葚上大学准备,因他眼里,桑葚无疑已是位大学生了。这出乎桑君和范永先的预料,很高兴了一回。而三年的高中生活转眼过去,未分文理科前,桑葚成绩优异,但是分班后,成绩一落千丈,仅沉浮在他那届高中生的中间阶层,则在一部分人眼里,桑葚很顺利的走完高中时段的求学路,在他本人,是在愧疚的熬煎中度过的。他始终认为,他的上学不仅令桑勇在浊臭中呆了三年,严重损害了身体健康,更为年迈的双亲加重了劳动负担,使双亲的身体愈瘦弱且多病了,却没有获得些许安慰,于是,高考完后踏上济乎和镇这片土地,就自认为是天地间第一大罪人。当他的高考成绩下发后,果然不理想,比一本之录取分数低了几十分,愈内疚,然而,他在填报志愿时想,陲疆的大学,学费当比内地便宜许多,都填了陲疆的。陲疆的高等院校,在全国而言,均处于二流及以下水平,在人们的心目中,又是极偏僻之地,竟争力远不如内地学府,那么他上大学,似也成了铁定事实,稍心安些,可十几天又过去了,他的很多同学的家人都在为他们的外出求学而摆酒席,他的录取通知书的下发仍然没有任何消息,更愧痛得紧,亦渐若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就在范永先觉伤了桑葚的自尊心,想起手中的活,急忙跑进厨房。厨房很狭小,灶平面呈弯刀鞘形。灶有两个灶膛,一大一小。大的靠近与泥壁弥合处一端,非有红白喜事而又非用不可,不会烧煤;小的,也多半时间烧柴。厨房不时打扫,为赶时间,也为省煤,大部分时候,在小灶做饭时,亦用大灶煮猪食,房顶便与壁头一样,乌黑油亮,埃尘处处。而与灶尾斜对的角落,有一张破烂条桌,桌面及其下用木板搭成的一阁,摆满了锅碗瓢盆,杯盘碟盏,及盐、味精、辣椒等调味品。桑葚觉母亲的话不中听,也跟着进入昏沉沉的厨房,亦提了又欲去拔草的事。范永先担心桑葚热出毛病,还怕桑葚又在地里发痴,让留下烧火,桑葚没有固执己见。
经桑葚悉心伺候,没多大会工夫,猪食在噼噼啪啪的水泡破裂声中散发着香味。那水泡本该不停歇的唱叹的,范永先离去一会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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