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的脑袋,沉声对蓝鹤说:“阿撵,答应我,替我……照顾好你表舅。”
“天地可证,我蓝鹤只要有一口气在,世上便一无人可以动我表舅。”
她立下誓言,泪流满面,不息耗费功力将体内真气源源不断输给皇帝给他续命,可永嘉帝却发声制止,命她与龚肃羽离开。
“去吧,阿撵,你不可能永远……用内力吊着……舅舅这口气。生死是天命……别难过……看开些。”
蓝鹤握紧他的手,哽咽应下:“嗯,舅舅放心,表舅我会照顾好,等我百岁之时,再送他飞升成仙与您相会。”
她狠下心放开皇帝,轻轻跃下床,跑出寝殿,泪水撒了一路,不敢回头看他们。龚肃羽跟着她离开,没一会儿梁剑星也出来了,与众人一起候在门外,里面只剩荣亲王与祁忠二人。
龚肃羽暗暗猜测皇帝最后对梁剑星说了什么,想必不是复杂的命令,但一定很要紧,要紧到不能让他与蓝鹤知道。他自然不会去问,对方也不会说,想来想去,十有八九应该是皇帝留了个密诏给锦衣卫和司礼监,用来牵制他这个顾命辅臣。
人之常情,永嘉帝一向心思缜密,龚肃羽倒并不会为此生出嫌隙,反而赞同他的周全细致。
面庞微凉,蓝鹤抬头望天,乌糟糟的云层挡住了月亮,只剩一片灰,飘摇着落下些零零碎碎的白屑,沾到脸上彻骨冰寒,下雪了……
冬夜冷得静谧,无声无息渗透皮肤,冻住血肉。
良久,寝殿内终于传出荣亲王的哀嚎,掌印太监祁公公打开殿门,红着眼睛走出来对众人高声说道:
“圣上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