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绪。
可是,安劼,你这一走,我还能再见到你么?还能么?
已经十多天没有见到安劼,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没有了安劼,生活似乎又回到从前的波澜不惊,那么沉静,如死去般。
可生命中又出现了另一个人。她就是庾隔。
庾隔是我的文字编辑,我每期交的文章都将由她审稿阅读。印刷装订后再到达读者面前,这样一道道的必备的程序。每期的文字我都不要庾隔去刻意地修改,纵使只是一个小小的标点符号。
那日,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她说,漫兴,你好,我是庾隔。
翌日,便收到她的邮件。
庾隔说,你的北方声调以及略微粗涩沙哑的音色,让我在脑海里一次次地想象你的模样。你应该不具备温煦甜美的笑容。相反,你的脸庞一定拥有坚毅的轮廓。吝啬自己的笑容,因为生命中没有值得以微笑对待的人或事。抑或是一个爽朗干脆到肆无忌惮的女子,可以与任何人建立八面玲珑的社会关系。但,你应该属于前者。若是后者,你应该不会写作。你不需要以书写的方式来倾诉自己,你有的是途径。
异客的来访
那日依旧收到庾隔的信件。她说,如果有时间,我希望可以和你见一面。或者,你来杭州小住一阵。和我住在一起。我只有一个小我四岁的弟弟。
我说,谢谢。但我不能够离开这个地方,我在等待一个重要的人。
庾隔说,那好。有空时我去一趟你所在的城市。
她没有说明准确日期。我想,这样的约定定会遥遥无期。
但我依旧回电邮说,我一直住在清江路的合欢园里。园子门口有五棵高大茂盛的合欢树。初夏时期最美,会有犹如柔软羽毛,抑或短短流苏般的粉色的花开放。我的住处,就在园子里那座粉蓝色的旧楼里。门号你知道。我一直在这里,从不轻易出门。你可以随时找到我,如果你来。
十月初的一天中午,庾隔按响了我的门铃。于是,她看到了这个曾让她想象过不只一次的林漫兴。
那天我穿着肥大的米色连帽外套,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上随便地踏着双紫色塑胶拖鞋。个头矮小,皮肤苍白。栗色的短发蓬松凌乱。坚毅的棱角脸庞。眼周因疲劳过度或睡眠不足晕起一圈黑眼圈。褐色的眼瞳,笑起来眼角有浅显的鱼尾纹。嘴唇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