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芷却激动得满脸通红,一力鼓捣我穿上试试看。
换好衣物后,那铜镜里的姿影华贵,虽然没有戴繁复的头饰,却已经瑰丽到让人不敢直视了。
“真盼着看到公主大婚的样子呢。”汀芷为我整好衣褶,轻声道:“天下哪儿还有咱家公主这样美丽的新娘子?”
我却满心尽是今日看到的宫画宫雕,想起大婚之后如那姑姑所说的“和合”,竟既有恐惧又有些期待,羽瞻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又映上心间,心便跳得更快了些,几乎无法呼吸。
然而,婚礼最终还是没有如期举行。那奉天监挑了很久的吉日良辰,终究剩我一个人枯对灯花。
就在婚礼前三天,郜林汗国政变。
羽瞻的弟弟德兰弑父,自立为汗,将羽瞻的诺延部及德穆尔部所有敢于反抗的军民尽皆屠杀,血染大漠。一名身负重伤的亲卫好不容易抵达昌兴都,见到羽瞻的面,却什么也来不及说,只把一个包袱给他便死去了。
听说,羽瞻打开了包袱便跪地恸哭——那包袱里是象征郜林汗权的“汗刀”,向来是佩戴于可汗腰间的,然而此时他的父汗已死,手下为他拼了性命夺出的这把汗刀,狠狠戳在了他心上。
那天,他长跪于玄正宫外,请求父皇给他借兵,他要先靖定了内乱再来迎我。
最后,父皇借了他五万骑兵,由我朝丁勋督护率领随他远征,第二日便要出发。
我赶到点兵场的时候,他们已经要出发了。羽瞻身着白盔白甲,腰上挂着那把汗刀,骑在高头的黑马上,他的面容便似乎在这一夜里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从前灵秀而微有顽皮的气息已经全部消失了,面色肃杀如秋霜,眼神熠熠却尽是仇恨。
见我来,他却不怎么激动,盯着我的面颊看了好一会儿,方开口,声音亦是喑哑的:“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吧。”
“……送送你。”我低了头,不敢回复他的注视,我多想求他带我一起走,可是话到了唇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有什么好送的,过一阵子就回来了。”
他的声调一点留恋都没有,难道他就不在乎和我的大婚吗?
我猛然抬起头:“你……我想……能不能带我走?!我,我是你的……妻子,该和你一起……”
所有鼓足的勇气,都在对上他眼睛的一瞬间迅速溜走,说出那些话已是豁出去了,可还是讲得结结巴巴狼狈不堪。
“战场危险。”他说了这话,却跳下了马背,走到我面前,扶住我的双肩,那鹰一样的眼里终于有了几分温暖:“你在宫里好好等着就好,等我靖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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